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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电话觅踪

第八章

电话觅踪

燕伟健来到办公室,他又一次拿起了电话,佟老爹的电话号码已经入脑入髓。说也奇怪,二十多年没有和昔日的老丈人通过电话,电话接通了,燕伟健竟有点莫名其妙的紧张,但他很快镇静下来,想好如何和这位慈祥的、有着深厚父子情谊的老人说话。电话声音“嘟嘟嘟”地响了很久,那头终于传来了一位老人喘息的声音:“喂,你哪位?”声音却分外的洪亮。

“你是干爹吗?”燕伟健问。

“你是哪个?”电话那头提高了嗓门。

“请问你是佟老爹吗?”

“你哪个嘛?”电话里的声音十分固执。

“我,我是燕伟健呀。”燕伟健终于憋足了勇气。

“哦,你燕伟健?哪个燕伟健?”看来老人是一时没明白过来。

“呵呵,我呀,燕伟健呀?干爹!”燕伟健一字一顿。

“哦,你好,是燕伟健哟?你好,你找我有啥事情?”对方终于醒悟,似乎有点意外。从直截了当的问话中,看得出他可能手中有活在忙。

“哦,是这样的干爹,前几天我看见冬月儿了,听说你生病了,做了手术,所以特意打个电话过来问候问候。”

“呵呵,是这样的哟?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已经好了,你还好吗?”

“还好还好,干爹你做了手术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哟?到底是什么病?严重不严重嘛?”燕伟健语重心长,从声音判断,佟老爹的精神状态不错。

“得的是食道炎,手术过后就没事了。你现在哪里工作?工作还顺利吧?”看来佟老爹完全了解燕伟健的一些工作情况。

“我在市委上班,工作上还不错,挺轻松的。”他知道老丈人是个嗜酒如命的家伙,便问:“那你现在还喝酒吗?”

“没喝了,手术后就戒了,现在身体很好,请你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你多保重身体,我有机会到龙王庙镇就一定过来看你。”

“好的,好的,那我挂了哈?”

“好好好,好的。”燕伟健放下电话,静静地坐了一会,才想起自己给佟老爹打电话的真实目的来,他后悔莫及起来,两个人聊了这么长时间,居然忘记了问冬月儿的电话?看来他真的是走神了,在慰问老人的同时,怎么也应该转弯抹角地把冬月儿的电话弄到手嘛,好笨啊!燕伟健自我嘲弄地苦笑了起来,他知道这个机会对他是多么的重要,自从查询到冬月儿父亲的电话后,好多次打这个电话都没人接听,今天终于打通了,他却把正事给忘记了。

燕伟健呀,燕伟健!你这些天到底在搞啥名堂哟,这样魂不守舍!燕伟健自责的同时,又忐忑不安地再次拿起了电话:“喂,你找哪个?”依然是隔了很长时间佟老爹才来接听电话,依然是喘着粗气的声音。

“喂,我燕伟健。干爹,不好意思,再次打扰你忙碌的生活。”

“没有,没有忙呢,就和隔壁的几个老年人打打麻将。”

“哦,老年人没事的时候打打麻将,搞点娱乐活动有益健康嘛。是这样的,嘿嘿。”燕伟健自嘲地笑了笑:“干爹,你有冬月儿的电话吗?那天在车上我老婆也在不方便问她号码。”燕伟健直言不讳地说明了再次打电话的原因。

“有啊,你等到起,我去给你翻。”佟老爹放下电话,去找电话号码本,燕伟健耐心地等待着。

过了好久,电话那头传来佟老爹的声音:“伟健,你在吗?我本子上没有记冬月儿的电话号码,她用的是手机,号码一长串,我记性又孬,我告诉你她妈妈的电话,你问问她就晓得了。你干妈妈她住在龙王庙镇上,专门给冬月儿弟弟的娃儿煮饭,孩子在镇上读书哩。”看来佟老爹说的是真话,他没有隐瞒燕伟健什么,也没有对这位二十多年后还打听自己女儿情况的男孩设防,准确无误地说出了干妈在镇上的固定电话,他心里还是把燕伟健当女婿待。

“不好意思哟,再次打扰你老人家,耽误你打麻将了。”燕伟健客套了一番,还说了些多保重身体之类的话才挂了电话。燕伟健心里也十分想念冬月儿的母亲,这位干妈虽然当时嫌弃自己家里穷,但她是为了冬月儿,为了她女儿今后不再受穷。燕伟健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和冬月儿相恋的这三年中,这位像慈母一样的“丈母娘”,对自己可说是无微不至地照顾,冬天的棉鞋、围巾,夏天的衬衫、鞋垫,都是冬月儿和她母亲的杰作。

燕伟健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冬月儿母亲的电话,还好,运气不错,电话响了两声,那边就有人接了电话,不过不是冬月儿的母亲,而是一个幼小而稚气的声

音。燕伟健换了一种声音:“小朋友你好,你认识冬月儿吗?”

“冬月儿是我姑妈妈,我叫佟洁洁,你是不是要找她哟?”对方自报家门,燕伟健确认电话没有打错。

“哦,原来你是洁洁呀,好乖哟,婆婆在家吗?我找你婆婆有事。”

“她在楼下耍,你等会哈,我马上去给你喊”。佟洁洁甜甜的声音:“叔叔你不要挂电话哟,我马上就叫她上来。”电话的那头,传来佟洁洁喊婆婆的声音,燕伟健静静地等待着。

不一会儿,就听见了那依然十分熟悉的声音:“洁洁,是哪个找婆婆嘛?”“我也不晓得是哪个。”佟洁洁回答的声音。

“喂,你找哪个?”冬月儿的母亲拿起了电话。

“哦,你好,干妈,我是燕伟健。”

“啊?是伟健呀?你好你好,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的呀?”对方十分惊讶和意外:“昨天我家冬月儿回了家的,她说前几天回城的时候遇到了你和你老婆,哎呀,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你对冬月儿还是那样的好,我听她说你还帮她把车费给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干妈你客气了,我可是在你家吃了好几个年头的饭呀,二十多年没见她了,能够再次相遇,真是缘分啊,所以我想问问她的手机号码,那天我老婆在车上没机会问她。”燕伟健说话客客气气,谦虚而又尊重。

“哦,那我告诉你嘛。”冬月儿的母亲不假思索一口气报出了冬月儿的手机号码:“你记好了吗?我告诉你,她就在锦屏山湿地公园里面做服装生意,你有空过来耍嘛。伟健呀,这么多年,我们当妈老汉的一直都把你当成儿子看待,虽然没有和冬月儿成亲,但我和你干爹一直没把你当外人。唉,都怪那时你们太年轻,不懂事,也怪她爸爸不应该当着你的面打她,让她失去了面子,这缘分天定呀。这辈子你们不能做夫妻,就作兄妹嘛,你有空的话去找她耍,她现在比以前懂事多了,整天忙忙碌碌,做生意好辛苦哟!”冬月儿的母亲发出了由衷之言。

燕伟健觉得,这个母亲还和当年一样,对自己充满了关爱之情,他更加坚定了要找到冬月儿的信心。唉,都怪自己当年没有更好地坚持下来,怪自己当年的草率从事,冬月儿的父亲曾经明确地告诉过伟健,说第二年的阳春三月就为他们完婚。可就是在这个关头,燕伟健发现了谭七娃和那些追求者肉麻的信件,阴错阳差地就和冬月儿分了手。现在想来,燕伟健后悔及了,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岁月已经悄悄地流走,有什么办法挽回呢?

找到冬月儿的目的自己也说不清,或许就是为了当年那个梦。想问问她这些年生活是否幸福,是否过得开心。和冬月儿的母亲聊了接近半个小时,彼此都意犹未尽,最后还是冬月儿的母亲说就这样吧,她还要忙着给读书的两个孩子煮晚饭,燕伟健才依依不舍挂了电话。

冬天的时间本来就很短,雾一降下来,五点多钟天就黑了。燕伟健忙忙碌碌把手头一个调研报告的最后部分写完,明天送有关领导审阅。匆忙地给办公室谢主任打了个电话,然后将稿子发到了他的电子邮箱里面。燕伟健看看窗外,冬雾已下到了地上,几辆小轿车开着灯光在市委大门口进进出出,偌大的市委办公大楼灯火辉煌,显得静谧而肃穆。

燕伟健看到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了,准备给冬月儿打个电话。

“喂,你好!哪位?”一听就是冬月儿那甜美的声音。

“你好,是冬月儿吗?”燕伟健问。

“是呀?你是哪位?我不熟悉你的电话?”

“我呀,你猜是哪个?”

“我从来没见到这个电话号码,我晓得你是哪个哟。”

“请问你是不是在锦屏山湿地公园里做服装生意?”

“是啊,怎么?你晓得?”

“我晓得你在公园里面开了个服装门市。”燕伟健并不回答冬月儿的问话,只一个劲地向对方提出问题。

“我是开了个服装店呀,你是不是想照顾我的生意哟?假若你要给老婆买衣服,欢迎来我店选购,肯定价廉物美,还给你打折,嘻嘻!”冬月儿接电话也不放过她的生意经。

“好啊好啊,有没适合你穿的衣服嘛,我给你买就是了。”燕伟健开始占冬月儿的便宜。

冬月儿听出了对方在揩自己的油,毫不迟疑地说:“你要我给你当老婆吗?当人老公是要付出代价的哈?”她嘻嘻地笑了起来,“大哥,请问你到底是谁?我可不和陌生人开玩笑哈。”

“你猜嘛,我们可不是陌生人,我可是有机会成为你老公的人哩。”燕伟健玩世不恭地和冬月儿调侃,他想知道冬月儿的心里是否

还有他的存在,试探她到底还记不记得起他来。

“我听声音是好熟悉,你是?你是?”冬月儿似乎在搜索自己的思绪。

“是啊。多么熟悉的声音,是否还不能忘记,酒干糖卖无,酒干糖卖无……”燕伟健开始快乐地用歌声向对方表达起了爱意。

“哦,哦,我晓得你是哪个了,你是燕伟健吧?难怪我感觉到声音那么熟悉。”冬月儿仿然大悟,“难怪你要占我便宜,原来是你呀,你还好吗?谢谢你那天帮我付车费哈。”冬月儿柔情似水的声音充满了惊喜。

“对了噻,你终于还是想起了我嘛,说明这二十多年之后我在你心目中还有位置。”燕伟健十分高兴和得意。

“有啊,当然有位置嘛,其实你在我心中一直都占着一个位置,而你心中可能早就没得我的位置了,我晓得你当官了,早把我忘了哟。”冬月儿很是动情。

“怎么会呢?忘记了还给你打电话?亲爱的,自从那天见到你之后,我就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在这座城市里,一定要把你找到。”

“喔,我就不晓得,你是怎么把我的电话号码找到的呀?”冬月儿问。

“我呀,办法多的是。”燕伟健就把如何几次到锦屏山湿地公园寻找冬月儿的情况和电话号码查询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冬月儿。冬月儿“哎、呀、嗯”地应着,她有些感动,燕伟健真是一个有心人,还是当年那么细心:“哟,你太厉害了,太棒了!但我就是不明白,我们都分开二十几年了,你还找我干什么呢?我们都有了家庭,你老婆又那么的聪明能干,当年是我提出和你分手的,你就不记恨我吗?”

“恨不起来。”燕伟健放低了声音,好像是在诉说衷肠。“你知道吗冬月儿,我是那样的爱你,我恨得起来吗?你可是我的初恋呀,是我一生都无法忘怀的心爱女人呀。恨只恨自己当年太年轻,方法太简单,处事太草率,太意气用事地处理了这段感情,我好后悔耶。”燕伟健由衷地诉说起心里话。

“哦哦,你后悔当年没有得到我是吗?”没想到冬月儿竟然这样大胆地帮助燕伟健说出了不敢说的话。

“是啊,只怪那时太胆小,连你的手都不敢牵一下,你说我不是太笨了吗?有几次在你家的晚上,你一个人睡东厢房,我好几次都来到了你的闺房外,就是不敢推开那扇门,我怕你骂我无耻,真的,你晓得我有多想你吗?”燕伟健开始动情地呼唤起冬月儿来。

“可以呀,为啥你不进来?你要图谋不轨的话,当年我肯定不得从你,那样太无耻了,当年我们都那么的纯洁,但思想封建,家教又那么严,我才不敢做那些事情。”冬月儿实话实说:“我想问你,你现在找到我是不是想占有我?”

“你想多了,那天见到你之后,我这几天都吃饭不香,睡不好觉,上班也懒懒散散,脑海里整天都是你的影子,我也不晓得是怎么了。唉,反正就是想你了吧?想我们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光。冬月儿我恨你!你这个女魔,你为啥要让我寝食难安呢?”燕伟健爱意浓浓地诅咒起冬月儿来。

“嘻嘻嘻……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了冬月儿爽朗、清脆的笑声:“是你自找的呀,哪个叫你自作多情?还千辛万苦找我,我可没想你,那天在车上见了一面,晚上回去太累了,睡觉居然还梦到了你。你还……还……你还对我那样了呢。想起你真不要脸,哈哈哈……”

“是吗?这就奇怪了耶,说明你心里还是没有把我忘记,我得谢谢你,愿你天天晚上都做这样的梦哈?这样我真的太幸福了。”燕伟健心花怒放地调侃,他看看时间,不知不觉中竟然聊了半个多小时。市委大院内早已人去楼空,只有在办公室加班的和门卫保安还坚守着岗位。燕伟健舍不得放下电话,但他害怕章小慧打电话来催他回去吃饭,他只好对冬月儿说:“亲爱的,不好意思,你还不下班吗?其实好想现在就过来看看你。”

“算了,明明是你婆娘催你回去吃饭了。我还早呢,不比你国家公务员。我们晚上生意有时比白天还要好些哩,守到九点、十点才能回去,如果不怕你老婆你现在就过来玩?我也真的想陪你聊聊天。”冬月儿真诚地发出邀请。

“哎,这样吧,我还是先回去的好,我们先聊到这里?明天早晨上班的时候我过来看你,现在有你电话还怕找不到你?随时都可以过来。”燕伟健以商量的口气对冬月儿说。

“那好,还是老婆重要,回去好好表现,不要东想西想的,明天见。”燕伟健明显感觉到冬月儿对他的恋恋不舍,他关心地安抚着她。如果生意不好就早点关了店铺回去休息,明天上班时给你电话,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