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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沈煜野,你愿意娶我吗

【全场最佳:孟舒澜。】

【澜姐这人能处,有事儿她真上。】

【我好像有点理解桑屿了,孟舒澜这样的人就好像是高高在上的太阳,你可以仰望但不能拥有,所以他才会把孟羲颜当替身。】

【姐姐光明得灼人,妹妹阴暗得瘆人,这两姐妹……挺互补啊。】

评论区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剧情,不忘刷一波打赏,纷纷庆祝沈煜野和孟羲颜走到了一起,不枉费他们辛苦追书一会儿心疼这个一会儿心疼那个。

只有系统沉默寡言,看着仅剩的四点黑化值,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孟羲颜。

虽然只剩四点黑化值了,但是规则就是规则,如果不清零,这个世界还是要销毁。

沈煜野的车停在医院门口,他一边絮絮叨叨地叮嘱孟羲颜,一边俯身解开她的安全带。

“真的不要我陪你去吗?”沈煜野不安心,牵着孟羲颜的手,心疼地看着她手腕上的纱布。

孟羲颜笑着摇头:“不了,我想一个人去。”

哪怕她连一点客观理由都说不出来,沈煜野还是没有勉强她,尽管他满怀担心,也想亲自问问医生,伤势到底怎么样了。

“那我在车库等你,需要我的话就打电话。”沈煜野皱着眉头。

孟羲颜正准备让他先离开,却见沈煜野别过头去,一副她说什么都没有用的表情。

“好。”她笑出声来,伸手摁平了沈煜野的眉头,“那你等我。”

孟羲颜进入医院,却没有去外科,而是上了楼,往精神科去。

她向来承认自己疯,承认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但她从来不愿意把这些用科学和医学去解释。

她愿意是一个生而不同的人,却不愿意自己十多年的特性被冠以疾病。

只因为她已经找不到存活的理由,如果连自己的性格,处事方式,十几年的人生,都只是一场大病……

那她真的会再也坚持不住。

挂号,等待,进门。

孟羲颜头一次有紧张的感觉,站在门口踌躇一阵子,才挪着步子走了进来。

两个小时的问卷,一个小时的问诊,医生看着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多岁的女孩,连连叹气: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怎么把自己伤害成这个样子!”

“你还这么年轻啊!”

“不过你愿意配合治疗,那就太好了,只要你积极主动地接受治疗,一切都来得及。”

孟羲颜含着泪点头,她不是不想死了,而是有了活下去的一丝希望。

揣着厚厚一沓诊断报告,孟羲颜走出诊室,长舒了一口气。

“哎,丫头?”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老人和孟羲颜擦肩而过,突然又停下来,绕到孟羲颜面前去打量了半晌,问,“你是小白兔吗?”

孟羲颜一愣。

老医生皱着眉,掏出手机,翻了一会儿后将屏幕对着孟羲颜:“这是你吗?”

孟羲颜看着屏幕上的一幅画,画技略显稚嫩,但能清晰地看出,画上的是十六岁时的她。

画旁边还写着小白兔三个字。

“你好,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看孟羲颜的反应,老医生心下了然,收起了手机和她握了握手,“我曾是沈煜野的主治医生。”

“你方便和我聊聊吗?”

进了办公室,孟羲颜这才知道,这位老医生就是宋雨涵的导师,也就是沈煜野最初的心理医生。

他在文件柜里找了很久,从深处翻出了一个文件盒,上面用标签写着沈煜野三个字。

“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他一边翻着档案盒,一边问。

孟羲颜看着那些资料,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这里的档案又厚又多,可见是从最初的诊断开始就一直记录在案。

既然如此,宋雨涵那里的,有多少是真的?

她坐了下来,包放在腿上,两只手交握着,大拇指绕着打转儿。

“我们……结婚了。”她有些心虚,自己曾经给沈煜野带来那么大的伤害,说抛弃就抛弃,现在突然出现,又和他结了婚。

怎么看自己都是个彻头彻尾的渣女。

谁料老医生了然地笑了起来:“是吗,那就好。”

他将文件从档案盒里拿出来,递给孟羲颜:“我们签过保密协议,如果你们没有夫妻关系,我是不能给你看这些的。不过现在可以了。”

“我就不多说了,你看完放回去,悄悄离开就好。”

“我相信你们能够结婚,已经说明很多事情了。”

说完,老医生站起身,笑着冲孟羲颜点点头,背着手离开,只留下孟羲颜一个人坐在狭小的办公室。

深呼吸几次,孟羲颜缓缓翻开第一页。

宋雨涵给她看的东西是真假掺半的,沈煜野当初真的自杀过。

他的母亲死了,父亲是个人渣,自己从小就生活在阴郁又压抑的环境中,实在找不到人生方向。

于是他来到悬崖,却被孟羲颜打晕带走。

然而情况并不是孟羲颜想象的那样,他不是被迫和她生活了一年。

还记得方蕞茜吗,方蕞茜就是沈国强给他物色的结婚对象,为了不让她纠缠,沈煜野只能把这条她索取的项链送给她。

方蕞茜宝贝得很,哪怕项链是铁的,钻是假的。

可是方蕞茜并没有注意到,这颗假钻的设计很不合理,它的底座下方还有一个小洞。

那个小洞才是挂吊坠的地方,假钻是项链自带的,是挂吊坠的连接物罢了。

这条项链,是他在母亲死后花了十块钱买的。

用来挂母亲的遗物,一枚戒指。

就是那枚让孟羲颜在绑架中割断绳索,暗藏玄机的戒指。

他那一年里,有无数次机会用那枚戒指逃出生天。

可他选择将这枚戒指送给孟羲颜,甚至手把手教她怎么使用。

他不是被迫的,他也不是被绑架的,他是自愿待在那狭窄逼仄的山洞里,陪了她整整一年。

被孟羲颜抛弃后,他确实抑郁了很长一段时间,在情绪爆发时甚至割腕。

可是不是室友送他去医院的,是他自己去的。

他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腕,大半夜打了出租车,来到医院缝合。在病床上躺了一晚后,直接上楼挂号,看心理问题。

他比谁都清醒,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疯过。

“我考虑过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档案里的沈煜野不过十九岁,沉稳而老练地说,“我查过很多相关资料、案例,我还去精神病医院见过有这种病史的人。”

“但我不认为我是斯德哥尔摩,因为我的人身安全从来没有受到过胁迫。在那一年中,我有无数次机会离开,是我自己做了决定,留下来。”

“她对我做出的一切行为,如果不是我刻意纵容,那么根本不会发生。”

“我更像是失恋走不出去,导致的抑郁倾向。”

老医生问:“看得出,你做过很多功课。那么你有考虑过吊桥效应吗?”

“你们两个相遇的时候,正好是你们两个都处于危机和低谷时刻,你们的相处方式也非常激进、不合理。你面对这样一个女孩,很容易将她带给你的新鲜和刺激理解为爱情。”

孟羲颜猛地合上档案,心脏砰砰砰地跳。

吊桥效应。

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心跳加速。当你过吊桥的时候,也会心跳加速。

如果你过吊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你会误以为自己爱上了她。

那时候的沈煜野刚经历丧母之痛,人生灰暗无望,准备一跃而下结束自己的生命。

孟羲颜的突然出现,莫名其妙的举动,都让他短暂地忘却了人生的不平事。

她比他的人生更破碎,更凄惨,所以他们两个之间,沈煜野成了更强的一方。

如果他的感情由来,仅此而已呢。

仅仅是因为在她的衬托下,自己的人生显得没那么糟糕呢?

孟羲颜想把档案放回去,她不想看了。只要不看,就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

她可以这辈子都不知道沈煜野的答案,这样,也就避免了那百分之五十的心碎概率。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惊得孟羲颜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怎么还没结束吗?很严重吗?”沈煜野的声音很温和,但不难听出焦急和忧心,“我上去陪你吧。”

“不用了,快结束了。”孟羲颜不自觉地扯了扯嘴角,弯了眼睛,“你再等我一会儿。”

沈煜野不放心:“真的没事吗?你不想让我上去的话,我在电梯口等你好不好?”

孟羲颜刚刚还在慌张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她捧着手机,用着惯用的撒娇语气:“你在车里看看我们一会儿吃什么嘛,我想吃火锅。”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吃。”沈煜野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孟羲颜抿嘴笑着,攥紧了手里的档案:“可是我想吃啊。”

“最多吃清汤的。”沈煜野始终没办法拒绝她,只好板着脸道:“不然就算了。”

“好嘛。”孟羲颜笑得开怀,“那你先预约,我一会儿就下去咯。”

挂了电话,她脸上的笑意褪不下去,方才紧张又惧怕的情绪,一瞬间荡然无存了。

翻开档案,她一眼就看到沈煜野的回答:

“我心动从来不是因为她残缺的过去,破碎的现在。”

“我心动的是有她在的未来。”

“这就是为什么,当我意识到我这辈子都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之后,变成现在这样。”

“你说吊桥效应,我现在身在局中,也无法判断到底算不算。”

“可就算是,我也想将错就错。无关谁救赎谁,我就是爱她,想和她在一起。”

“我来治疗,是想成为健康的更好的自己,然后再去见她。”

沈煜野在车里又等了一个小时,才见孟羲颜姗姗来迟的身影。

他不急不恼,本来叉着手想要埋怨一通,好给自己争取到下次陪同的机会。

却在看见孟羲颜泛红的眼眶时慌了手脚。

“羲颜?”沈煜野伸手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地抹去她眼角挂着的泪痕,“怎么了?”

孟羲颜再也忍不住,扑进沈煜野怀里大哭起来。

离开那个山村后,她很久没有这样放声大哭过了。只有在沈煜野怀里,她才能感觉到安全,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释放自己的情绪。

这几年来,她的眼泪是武器,为了达到目的而流,从颗颗分明,到汹涌成河,从梨花带雨,到嚎啕大哭,她都自如。

可是唯独没有这样撕心裂肺,死死抱着沈煜野的腰,哭得晕头转向,脑子里什么都没了。

她太累了。

报仇太累了。

演戏太累了。

活着太累了。

她沉溺在痛苦里已经太多年,甚至不知道怎么疏解,是沈煜野的出现给了她阴暗人生一道光亮。

她不敢握住这光,她要推开沈煜野,泥潭里扎根的人,天生就要在阴暗处卷曲藤蔓。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那束光仍然在,甚至比以前更温暖,更光明,牵着她的手,走向最好的未来。

“小熊……”孟羲颜带着哭腔,红肿着眼睛,脸上挂着晶莹的水珠,一说话就滴落在身上。

“你愿意娶我吗?”

沈煜野一愣,连忙抱着她:“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结婚证还在家里呢,你要回去看看吗,沈太太?”

孟羲颜摇头,固执地推开他,含着泪水的眼睛盯着他一转不转,又问了一遍:“你愿意娶我吗?”

沈煜野心里的郁结突然如烟花般炸开,他僵了一瞬,喉结上下滚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又难听:

“羲颜,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孟羲颜用力地点头,双手捏住他腰侧的衣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没有别的办法证明自己对沈煜野的爱了,因为这个男人太狠,把所有方法都用过一次。

他太干净了,但凡他脏一点点,孟羲颜都不会这么心疼,这么难过。

“沈煜野,你愿意娶我吗?”孟羲颜第三次问。

尽管两个人都知道答案,可是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努力和纠缠都有了回应,这种欢欣和雀跃是没法用其他事情替代的。

只等沈煜野说出那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