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水诗音的头顶缓缓打出了个问号。
这次不是假装的不懂, 是真的不太懂。
什么叫曾经见过两面宿傩，她才刚刚进这个游戏没多久诶。
“不是被封印的诅咒吗？”本着不懂就问的直言直语，清水诗音询问道, “的意思是见过被封印的？”
当然不是。
两面宿傩想问的, 自然是他还未被封印前, 或者说还未成为诅咒前, 尚且还是人类的那段时期。
从清水诗音和若叶奈奈两个人身上, 他嗅到了久远的熟悉的气息。
很相似, 在平安时代的时候, 他似乎就已经见过拥有这气息的人类。
见清水诗音似乎真的不太知情, 脸迷茫，两面宿傩打量她许久，终于淡淡的移开视线：“不知道就算。”
然而清水诗音却被他的话题勾起注意力, 忍不住追问道：“那你说说那个人有什么特征, 也许我还能想起来。”
“我要是能想起来还会问你？”两面宿傩不耐烦的砸了下舌。
他已经厌倦了跟这个女人讨论任何事情，更何况现在也不能尽情的打架。
百般无赖的抓抓凌乱的发丝, 他懒洋洋的说了声：“已经没事。”
“哦, 关于的秘密的事情, 因为还算有趣，本大爷心情不错就暂时决定先在这里围观。”
他勾起抹恶劣的笑容, 眼中满是戏谑：
“还有那个女人，让她的实力再强大点吧，下次, 我定要这双手亲自杀她！”
说完这句话，还没等清水诗音气愤的回讽回去，他便像是烦躁到了极点一般自顾自的放弃争夺身体的权利。
脸上的黑色花纹逐渐退散，闭上眼睛的粉发少年头颅垂下, 宛如睡着样。
直到三秒后，又猛地睁开眼睛，眨了眨眼皮：“……咦？刚才发生什么？”
就跟契约所定下的那样，虎杖悠仁完全不记得这段时间的记忆，也不会得知有关清水诗音她们身体的秘密。
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清水诗音选择暂时忘记两面宿傩的挑衅，朝虎杖悠仁露出大大的笑容：“怎么？看好像呆呆的样子，还没有睡醒吗？”
……
她是可以忘记两面宿傩说的话，但是另一边的若叶奈奈却不行。
因为两面宿傩明显是在挑衅她，且针对的对象只有她这个本体。
若叶奈奈：……我这是造什么孽啊。
就算是针对任意一个马甲，若叶奈奈也不会这么愁眉苦脸，反正马甲也没有所谓的真正的死亡。
但是她有啊！
啊啊啊说到底还是她这个本体学会的能力太少，没有办法在力量上压制两面宿傩。
如果她能拥有更加强大的、专门对付两面宿傩的能力，或是拥有这方面技能的新的马甲，就完全不用担心什么诅咒之王。
已经多次恨不得拼命摇晃系统个好奖励的若叶奈奈快要哭了，要是在两面宿傩下次暴走前再不找到应对的方法，那可就真的完蛋。
忽然间，她想起两面宿傩刚才那奇怪的问题。
跟她拥有同样的气息、同伙……这怎么看都是她的马甲吧。
但是曾经认识两面宿傩，怎么可能嘛。
算上新创建的小白，她才共有两个马甲。
想不通想不通。
“奈奈酱，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思索的太过于专注，她竟然没有听到一直在絮絮叨叨介绍学校的五条悟的问话。
直到面前突然贴近张戴着眼罩的脸，若叶奈奈这才倏地一惊，差点没条件反射拳揍过去。
哇哦，这人喜欢突然靠近的坏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好！
“悟先生……”连忙调整好面部表情，若叶奈奈露出营业的微笑，“怎么？”
“奈奈酱刚才考的好认真。”五条悟手捏着下颔，疑惑的询问道，“在想些什么。”
“我只是在想这座学校真的很大啊。”若叶奈奈撒谎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一下，顺便完美的吹嘘五条悟番，“悟先生能在这里工作真是了不起呢。”
“诶，原来奈奈酱在想学校的事情啊。”五条悟后退步，稍稍调整了下眼罩的位置，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还以为是在想两面宿傩的事情呢。”
“？！”
若叶奈奈心中大惊。
好家伙，这个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会猜的这么清楚。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她装作无法理解的眨了眨眼睛。
“猜的。”五条悟副轻佻的模样说着，目光却不经意间瞥向虎杖悠仁所在的方位。
刚才他能够感觉到两面宿傩浓郁的诅咒气息，不过仅仅三分钟没闹出什么动静就退下。
很有可能是跟虎杖悠仁达成契约，并且目标是清水诗音。
虽然明确的知道这么多信息，但五条悟却没有轻举妄动，依旧在陪若叶奈奈悠哉的散着步。
他有非常合理的原因：第一，他可以确信在他的地盘内，两面宿傩不会进行攻击的举动。
第二，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也完全可以第一时间赶过去。
第三，他倒想看看，两面宿傩的目的是什么。
从若叶奈奈刚才那有些散漫的集中力可以判断出，若叶奈奈明显也意识到两面宿傩的复苏，但却同样没有第一时间进行阻拦。
是不是可以说明，两面宿傩想要说的事情跟若叶奈奈有很大的关系？
五条悟对此若有所。
他直觉得若叶奈奈的身份能力都是个谜，少女来历不明，目的也不明，唯一的兴趣好像就是挣钱。
现在，这团谜团越来越多，也越发引起他的兴趣。
将谜团一个一个解开，不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吗？
他可是超级喜欢迎接挑战啊。
不由自主的轻笑声，五条悟将手懒洋洋的搭在脑后，状似有些无聊的搭着话：“说起来，奈奈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我的生日？”这句跳跃能有八千里的话题令若叶奈奈不禁怔，下意识想要回答。
结果话到嘴边却倏地一顿。
说起来……她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来着？
好像不记得。
因为玩游戏的时间实在是太过漫长，再加上游戏中几乎不会有‘生日’出现的要素，所以，她几乎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应该是……”若叶奈奈努力回想了下，最终得到了个颇为模糊的数字，“8月22号。”
“应该？”五条悟挑下眉，对此颇为疑惑，不过看着若叶奈奈那难得露出的迷茫的表情，他便没有多问，继续说了下去，“那就快要到了呢。”
“奈奈酱想要什么礼物吗？”他笑盈盈的来到若叶奈奈的面前，比个爱心的手势，“我会提前为你准备的哦。”
对于这个问题，若叶奈奈几乎可以闭着眼睛进行回答：
“——只要是悟先生送我的东西，我都会非常开心呀，因为这是悟先生的片心意。”
瞧瞧这专业的话术，作为女朋友完不完美，贴不贴心！
然而五条悟却意味深长看她一眼：“真的？”
“那如果我送个飞吻……”
“请允许我郑重拒绝。”
下秒，若叶奈奈优雅的打断了他的后半句话，笑的很是灿烂。
五条悟面不改色的换成下个：“印着我唇痕的签名？”
若叶奈奈微笑：“并不需要。”
于是五条悟摸了摸鼻子：“五条家主母的位置？”
若叶奈奈笑着不说话，以沉默来表示自己的抗拒。
“刚才还说送什么礼物都会喜欢的！”五条悟不满意的抗议了。
“我指的是正常向的礼物。”若叶奈奈咬着重音，字顿的开口，“请不要选择阴间玩意，谢谢。”
五条悟：阴间……
嘴角无奈的抽了下，五条悟细细的观察少女抗拒的表情，试探的问道：“那不如我的黑卡？”
下秒，他便眼睁睁的看见少女的表情倏地变了。
那是一在理智和心动之间徘徊的纠结的表情，漂亮的粉发少女紧咬着下唇，眉宇微拧。
良久，她才犹豫的说道：“这……倒也不是不……”
五条悟立刻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于是看透他坏笑的若叶奈奈猛地打住了话题，冷静的干咳一声：“大可不必！”
“请不要对我的专业素养有任何怀疑，我不能在工作时收客户的礼物！”
“哦——”五条悟故意拉长了语气，唇角的笑容却始终落不下来。
他就是喜欢看若叶奈奈脱下完美的外表，露出真实的性格。
非常可爱，怎么看都不腻。
他就这样安静下来注视着若叶奈奈，看着少女义正言辞的说完这句话后，又露出了些许后悔的表情。
犹犹豫豫的看他眼，对上他的表情后，又下意识移开视线。
副想要说些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的表情。
“想说些什么吗奈奈酱？”五条悟用轻柔的口吻询问道，仿佛毒蛇不怀好意的吐出信子，在一点一点诱惑着少女吐出心声，“可以尽管说哦，想要的东西我都会满足的。”
他想要逐步攻略少女的心。
让对方的心中占满他的影子。
让这充满虚伪谎言的恋爱变得真实起来。
这是一比解开谜团更为有趣的游戏，他很喜欢。
若叶奈奈也仿佛真的被他的温柔所打动了样，脸颊微微染上些许绯红，含羞带怯的看他眼。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我只希望悟先生答应我件事。”
五条悟心满意足的勾起唇：“好啊，说吧。”
柔软葱白的指腹勾起垂在胸前的缕樱色发丝，少女垂下眼眸，鸦黑的睫羽轻轻颤抖。
微微抬眸时，那双金色的眼眸中又流动着细碎的金沙。
“当悟先生偶然间想起我的时候，不要犹豫，请立刻来到我的身边吧。”
少女这样柔和的说着，眼眸中的情愫几乎要流淌进五条悟的心中。
五条悟怔住了。
突然间，对象翻转。
他似乎变成被攻略的那个人。
若叶奈奈将五指指腹轻轻扣起，用一羞涩的口吻，梦幻的说着。
微风卷起她散在身后的长发，像是遍山盛开的樱花，为他呈现出一场漂亮又迷醉的盛宴。
“我希望能多增加些与悟先生在一起的时间。”
“仅仅是这样，我的愿望就已经达到了呀。”
她甜甜的说着，眼中浮现出希冀的光辉。
内心实则疯狂恳求：呜呜呜求多找我几次把小钱钱送到我的口袋里吧，不然我真的破产呜呜滴都不剩了。
好不容易碰见个人傻钱多的，只要多来预定几次她的服务，她就能再次积累起雄厚的基金，重振江湖！
所以，快来！找她！约会！
“……”
渴求的与白发青年对视良久，久违的沉默之后，五条悟这才终于缓缓露出了笑容。
因为戴着眼罩的原因，若叶奈奈无法猜测他此刻有没有被自己的温柔所打动，只是期待的望着对方。
“果然奈奈酱所说的话全部都非常符合我的心意啊。”白发的男人夸张的说着，将拇指和食指之间的距离拉相当段长的距离，“我刚才又加深了对奈奈酱的喜欢，大概有这——么多哦！”
“……”
即使说出这么动人的情话，但因为语气过于浮夸，若叶奈奈并没有被感动到。
非但如此，这个狗男人也没有准确的回她一个答案。
呵，男人！
在她露出礼貌不失尴尬的笑容后，五条悟继而锲而不舍的追问道：“说起来我的生日也快到了，奈奈酱想不想知道是哪天？”
无论心理怎么想，若叶奈奈都不会扫了顾客的兴致：“是哪天？”
“12月7日。”
然后青年就吐出了个距离老远的日期。
若叶奈奈望着身侧遍布翠绿的树木丛林，诡异的沉默下：“现在才刚刚夏天吧。”
管这叫快到了？？
五条悟轻飘飘的敷衍：“夏天过去了，冬天还会远吗？”
说着，就蹭到若叶奈奈的身边，嗲嗲的开始撒娇：“所以奈奈酱会送我什么礼物？我很期待哟。”
若叶奈奈：“……”
好家伙，原来这人在这儿等她呢！
她就说没什么事为什么非要提生日。
想了想自己身无分文的惨状，又想了下就算有钱也绝对不舍得狗男人买礼物的心情，若叶奈奈为难的蹙起眉。
这个话题，真是太要命了。
倏地，她突然灵机一动。
说起来清水那边捡到了许多无用的道具来着……
其中有张卡牌叫做【怀孕石】，无论男人女人都会在携带此石头个月后成功怀孕。
要不……给五条悟免费送个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