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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前尘往事

明禾望了一眼一尘,道:“也许是在苍山,也许是在方才的阵法中。”

仲婴的目光在一尘的脸上来回逡巡,突然道:“你到底站在那一边?你如此苦心孤诣地参搅于本教的争端,又究竟是何来头?”

一尘不卑不亢道:“我只站在正义的那一边。圣女是聪明人,也是善良人,她虽然一直以为自己是仲家的子孙,却虔诚地信奉神祗,从没想过报仇。她甚至为了你甘心忍受药物的迷惑,只为消除你心中的执念。其实,圣女一直都很清楚,她的劫难是你,而不是明月。所以她才与我联手布下此局,为的就是引蛇出洞,诱你上钩。”

仲婴忽然笑道:“她是善良人?那她刚才为何要杀蓝星?说到底这母女俩都是一脉相承的狠毒,她不过是利用我,为了争夺教主之位!”

明禾痛惜道:“我在你眼中就如此不堪吗?不错,我原本并不想害教主,只想度化于你。可到了最后关头,我看到了教主眼中的杀意,我害怕你被她杀死,就偷偷将她体内的蛊王转寄到自己身上。在她与你之间,在信仰与亲情之间,我最终选择了你。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居然是她的女儿。”

蓝星却不禁面含微笑,欣慰道:“连我都被你骗过,你如此智计绝然,不愧是我的女儿。将来由你继承圣教之主,我也就放心了。”

明禾神情复杂地望着一脸淡然的蓝星,突然喝道:“你明明知道我要杀你的!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蓝星凄楚一笑,叹道:“我以为你早已被他蛊惑,如果这样能让你记起一切,让你放下心中的执念,我死又何如?我幽居多年,痛病缠身,早已生死无异。”

明禾指着仲婴,茫然道:“那仲婴呢?你早就知道仲婴心怀不轨对不对?你为何不杀了仲婴,还让他天天待在你身边?”

仲婴不屑一顾地轻笑一声,接口道:“她是为了彰显她的恩德仁厚,连罪人之子都可以提拔为本教的大巫师,多么宽宏大量,谁又能不信服于她!”

陈友谅摇头道:“斩草应除根,这个理由岂非太单薄?”

蓝星看了一眼陈友谅,点了点头,叹道:“不错。仲婴,我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你是仲家唯一的后人,是仲凡的儿子。仲凡死前让我留你一条性命,将你养育成人。”

仲婴激动道:“胡说,你杀了我全家,我爹怎会把我托付给你!”

“你太小看人的信仰了,”蓝星目光深远,缓缓道:“它就像山,恢弘阔达,连绵不绝。而百姓就像是山里的草木鸟兽,他们离不开山,依附着山,永永远远。仲凡是圣教最虔诚的信徒,他知道圣教劫难已起,危在旦夕。他既不愿让昭阳那样的巫邪之人得逞,也不愿违背故尤神的意愿,帮助早已不洁的我。几番挣扎之下,他甘愿以身殉道。那天我到的时候,他率领全家自杀而亡,以保忠义,临死前将你托付给我。”

“不可能!”仲婴道,“明禾明明亲眼看见……”

蓝星接口道:“她看到的只是满地的尸体和一脸愤怒的我。她那时年纪小,本来就不太懂,只是受了很大惊吓。是你每日无休止地给她灌输,她才会认定我灭了仲家满门。”

仲婴惨然一笑,悲切道:“谁是谁非,到底谁是谁非?”

明禾痛心地看看仲婴,又看看蓝星,悲声道:“你当年为何要杀那么多人!你不怕故尤神的诅咒吗?”

蓝星摇头道:“二十年前,巫教与故尤教火并,故尤教众人危在旦夕。幸而我得人相助,说服大理总管段隆,他帮我清扫巫教,稳固故尤教势力;我帮他从蒙古人手中夺回军权,成为名副其实的大理之主。因此,老教主对我刮目相看,更任命我为代教主,一度授意要将教主之位传与我。当时,日圣女昭阳早已对教主之位心存觊觎。她自然心中不满,到处挑衅生事。十五年前,她不知怎地勾结上了巫教长老,密谋杀害了老教主。

“一时间教中风云突变,分为两股势力,我和月圣女墨燃,昭阳和含光、流光二使,双方势均力敌,而大巫师仲凡则中立观望,一场大战在所难免。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二十年前那一战中,墨燃和大理总管段隆早已情根深种。在危急关头,她临阵退缩,想趁教中内乱与段隆私奔。我发现后,自是不允,便对她说想走只能通过地狱之路。其实,心中有男女情爱的人是永远无法通过地狱之路的。

“她失败了,犹疑之下竟倒戈相向,对昭阳说你的身世有问题。昭阳得知后就去威胁大巫师仲凡,逼他在教众面前说出你的身世之谜。你不懂,那种情形我不杀昭阳,死的就是我。我死不足惜,万一被她道出你的身世,你就要和我一起受刑。何况,故尤教万万不能交给通敌叛教之徒。”

仲婴痛声道:“所以你就逼得仲家十几口人自杀而亡?”

蓝星眼中亦有痛色,她叹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之策。我若有一丝犹豫或软弱,教中便会大乱,到时死的就不止仲家十几口了。更何况,我根本没想让他死,只要他肯顺从我,他就还是高高在上的大巫师。”

仲婴冷冷道:“这个理由真是冠冕堂皇,我爹又怎会和你同流合污!我只是想不通,堂堂圣女竟会跟人私通。那究竟会是什么人?他一个人的错,酿成了这样的无边祸端。”

“是我。”

一个低沉而苍老的声音从内殿中传出,蓝星身躯一震。

大家都诧异地抬头望去,只见祭坛上的墙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稳步走出,古拙的面庞是无尽的悲凉与沧桑。

“师父!”

“老先生!”

“老头子!”

一尘、我、陈友谅三人应声而喊,那人竟是刘基与一尘的师父,亳州的山中老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