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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哈迪斯,饿了

悲伤……悲……迟滞……黑暗冷厉。

泊瑟芬眼睁睁看着对方眼里的那一丝类似悲伤的情绪,在心脏停止不到两秒内,消失在他凝固起来的表情里。

火光像是蛇影,扭曲在他漂亮又立体的脸部轮廓上。刚才凝视她的病态痴迷感,被群魔乱舞般的光影一层层扒开,露出了清醒的冷漠跟陌生的审视。

他的眼睛有一种奇特的硬质感,像是能反光的黑石,死气阴沉。

哈迪斯如同看亡魂一样,无动于衷盯了她一下。金黄色的蛇也冷冷盘到上臂,红色的眼失去了光芒恢复成首饰该有的模样,僵直地垂下三角头。

泊瑟芬觉得这一眼比毒蛇更可怕,毒蛇至少还有情绪,他竟然半点都没有。

她的手指依旧按在他胸前凹陷的地方,而在她手背上,是哈迪斯覆盖上来的手掌。

无数的花朵从他们的手下冒出来,挤裂了皮肉下的胸骨。

骨头的脆响,让泊瑟芬牙酸起来,甚至产生了强烈的后怕感。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力量爆发起来是这种力度,这种杀人的冲劲,根本不是人类的肾上腺素能解释的。

虽然阻止了对方的暴行,也足以让她做足了杀人的噩梦。

泊瑟芬哆嗦着手指要松开,却发现自己按压的骨头又碎了一根。这不是她按的,而是男人的手掌骤然用力,压着她的手指,凶狠地再次按下去。

哈迪斯的手掌非常热,烫得她手背都是湿润的汗。他接触到她手指上的汗,像是确定了什么般冷静说:“人类的躯壳?”

神的灵魂太过耀眼,将人类所有弱小的特征都笼罩起来,导致神的眼也一时无法看清楚她灵魂依附的身体的特征。

哈迪斯看到一团生机盎然的绿色,在她的身体里涌动。

这是神力,这么纯粹的生机毫无海洋的咸味,也没有受到半点冥土的污染。是居住在高山上的奥林波斯神?

大地呵护的神魂,怎么会进入人类的身体……尸体里。

哈迪斯没有好奇的心理,他身体里的血液还在沸腾着,心脏里开满了生的植物,虽然花朵刺穿他的身体,却也在快速修复他的伤口。

死去的心脏又蠢蠢欲动起来。

爱神的魔力,带来疯狂的抢掠欲望跟卑微的情爱,扎入心后就会涌入神的永生血中,日夜不息地发疯。

哪怕第一眼看到是头牛,也会迫不及待扑上去。

这种无所顾忌的任性神力,一旦沾惹上,不是普通的方法能甩掉的。

就算是心脏骤停,爱神魔力的勾引也被堵塞在伤口处,身体的血依旧流着爱她的魔力。哈迪斯公事公办的理智暂时占据上风,立刻想要解决掉箭的麻烦。

他再一次用力,将她的手压入伤口里,碰触到他的碎骨,同时冷冰冰命令。

“将你的花,从我的心脏里掏出来。”

生机跟着爱神之箭都扎入心口里,一时间死亡的力量竟然没法动摇它们。必须将植物掏出来,延缓心脏恢复的时间,然后想办法处理厄洛斯的箭。

泊瑟芬的手指被碎骨扎破,她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看着自己的手指一寸一寸被男人压入伤口里,那些接近透明的液体更加汹涌流出来。

微凉,像是水一样落到她的手腕上,她的手指已经穿过洞开的胸骨,碰到了柔软的东西。

是心脏。

对泊瑟芬来说,这简直就是恐怖片现场直播。她错了,噩梦算什么,徒手摸心的阴影足以让任何猪下水失去魅力。

哈迪斯却像是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公务,在她的手指接触到心脏的时候,汹涌的生机立刻被她的手吸引过去。

他身体里的血也被惊醒了一下,哈迪斯眼里死撑着的清醒,又蒙上一层阴暗的光。

她身体芬芳的气息,柔软而孱弱。

一口吞下去……刚好。

她抚摸他心脏的手指,像是跟他融为一体。

哈迪斯又感受到那种陌生的感情,在怂恿诱惑他。他亡寂般的眼睛里,再次倒影出那团绿色的生命光芒。

泊瑟芬被吓到大脑空白,她的手因为被碎骨咯到生疼,忍不住颤抖起来,手指也刮到心室上。

温柔的碰触,如同触电般让哈迪斯眼瞳轻微缩了下。他像是逃难一样扣住她的手腕,狠狠将她的手指从心口抽出来,带出一大捧多色的花,也带出了大量的生命气息。

泊瑟芬手臂麻了一大半,整个人被推回坚硬的黄金床上,差点落到旁边被拍裂的缝隙里。她伸手死撑着金板子,一脸后怕地抬起头。

却发现一团黑雾的神站在床前面的墙边,他苍白的脸在头顶的铜油灯下,蒙上了暖黄的光晕,像是自带十级磨皮滤镜的美感,根本不像是人。

黑雾在他胸口涌动,伤口被撕得更开,都能看到森白的碎骨扎出皮肉。

泊瑟芬最怕看鬼片,导致对这种r级画面毫无抵御能力,她手里抓着一大把花,几乎想砸过去。

她有种强烈的直觉,对方很想扑过来。

哈迪斯感受死亡的破坏力在心里肆虐,却无法破坏爱情的火苗再次燃烧。他的气势危险起来,刚要再次踏上床榻。

墙画后的海豚突然一跃而起,蓝色的颜料化为一团生动的流光,从墙下端跳到墙上,来到哈迪斯的耳边轻声叫了两声。

——亡灵暴动。

哈迪斯的眼神首次从少女的身上移开,他的视线穿透白银的墙,黄金的凉廊,看到主庭院枯萎的巨大石榴树,又落到黑色的冥土上。

无数的骨头,被生机的花卉所牵引,从平原上、土壤里爬出来涌向冥河,企图离开冥府。

哈迪斯又听到冥府大量的冤魂在哭嚎,尖叫。死亡累积成厚实的黑雾下,日夜回荡的是各种不同语言的咒骂。

咒骂因为生机的注入,又活跃成洪流般的恶意的诅咒,开始冲撞王座大厅外竖着的黄铜高墙。

这是必须处理意外事务,不然任由生机的神力在他的领土上肆虐开,那么亡者能爬回大地,而他身为死亡本身的神力,也会被生机侵蚀。

能在他怀里生存,并且还能主动蚕食他能力,还侵占他领土的神……主下雨繁衍的宙斯,主谷物生长的德墨忒尔,主葡萄树成熟的狄奥尼索斯都不行。

诅咒的尖音让哈迪斯头痛欲裂,红丝在他眼里蔓延开。他深深地看了黄金床上的人一眼,身体开始虚化,散开,化为一团如同风暴的黑雾快速融入身后的墙里消失。

一切都安静下去了。

空荡得如同坟墓的屋子,因为主人的离开而更加冰冷压抑。

泊瑟芬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墙壁,生怕那家伙又突然冒出来。

上面有一只海豚在跳来跳去,从壁画这头甩着尾巴游到章鱼那头,章鱼又卷着红色的触爪跟它调情。

这荒缪魔幻,又相亲相爱的一幕让她终于憋不住气,忍不住大口喘息几下。脑子里还留存着刚才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说是瘦狼看着鲜肉块都没他饿。

泊瑟芬扔掉从凶犯心脏里抽出来的花,手无法控制一直抖着,上面都是被骨头刮出来的伤口,最大的口子在手背上,血丝不断渗出来。

黑雾离开后,她刚才生龙活虎的身体状态,一下就垮塌了。疲惫跟酸痛直接从骨子里钻出来,心跳开始不正常加速起来。

泊瑟芬努力平息凌乱的呼吸,用身上散乱的裙子布拼命擦手。将血跟摸心的触感擦掉后,才去抓头发,全部都是花。

泊瑟芬揪下来一把,红芍药囊果草虞美人?还有几朵看着像毛莨科的不知名花卉,完全无视季节乱开。

花开的时候,整个人被猥琐犯吓懵逼,满脑子都是逃跑,压根没有时间去探究这东西怎么冒出来的。

花是碰到刚才那个男人才开始出现的,难道是对方强大的力量导致她身上变异了?头上长植物,不会开久了花根直接扎她脑壳里汲取她的脑浆吧。

想到这里,泊瑟芬不寒而栗,也许能想得乐观点。

她其实不是人?毕竟刚才爆发的冲撞力竟然能按碎那么硬的骨头,要不是对方是个让人绝望的不死怪,谁都得当场嗝屁。

泊瑟芬咬牙忍着手痛,想不明白也不管自己脑袋上开的是什么破玩意,直接扯断一条坚韧的花藤缠绕在头发上,将乱成狗窝的长发绑起来。

穿越也不到一两天,妈的过得跟在主机游戏上跑了几十个钟头的地图一样,到处都是陌生景色跟奇幻的遭遇。没有提示的npc就算了,还被迫被传染上满头花,都是什么鬼东西。

各种糟糕至极的念头从泊瑟芬心里呼啸而过,光是自己怎么横死都出现了一百个场景。她也没有吓自己的时间,立刻将花藤勒在腰部上缠几圈当腰带后,下了床直接往外跑。

那绑架犯不管是重伤力不从心去找医生,还是打算欲擒故纵猫捉老鼠才放过她,泊瑟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逃跑。

光是待在这个屋子里想自己的死状,都得活活吓死自己。

黄色的地面流金四溢,滑不溜秋,床边是靠墙的象牙腿躺椅,上面扔着一大堆的黄色卷纸,泥块板。

她步伐太快,皮凉鞋底子又薄,刹不住脚直接踢到堆积在地上的泥板,差点掀了脚趾盖。她嘶一下刚要蹦跶,就看到泥板上突然冒出一个肉烂骨凸的鬼脸,嘶吼着要挣扎出来。

她面无表情瞅着那鬼脸,一时分不清楚是脚痛难受,还是饱受摧残的精神更崩溃。

泊瑟芬麻木着脸站了一会,才终于勉强自己鼓足了勇气,扯着过长的裙摆跨过那个鬼后,闷着头就往门口冲去。

她果然还是受不了灵异片,连张鬼娃娃的海报都能吓到她不敢半夜上厕所,别说海报成真了。

头上的花因为失去了黑雾的滋养,无力依附在发丝上,开始像是断了根的花团,啪嗒,啪嗒随着她的狂奔而摔落了一地。

长方形结构的屋子大得像是正厅,两边白墙上画满大片的莲花,茂盛的油橄榄,还有曲卷着嫩茎的葡萄树。

泊瑟芬跑得匆忙,没有看到葡萄树边,一个好奇的酒童探出墙壁,伸出涂着番红花的手,要去碰触一下落了满地的花。

嘶——

一条潜伏在暗处的黄金蛇,用红色的眼冷冷凝视着那个壁画酒童。

酒童抖了抖,连忙藏到一大簇白漆百合花后,不敢动弹半分。金子蛇冷傲地眯了下眼,才快速顺着花路往她游梭而去,冰冷的蛇眼有狂热的占有欲。

它是冥王的一部分赛莫斯形成的,没有任何理性的思想,只有本能遵循哈迪斯情感的冲动。

哈迪斯压抑感情去处理意外事务,它却从他的手臂上溜下来。

欲望让它的身躯越来越大,从纤细如小指的臂环形状,慢慢拉长,变粗,身上的黄金鳞片也清晰起来。

哈迪斯想抚摸她,它就想缠绕她的身体。这都是最真实的繁衍冲动,无法控制。

它藏在篝火影子之下,沿着墙壁下方的蓝色半圆花纹前行,眼看自己的新娘要逃出这里,它轻嘶一声。

墙壁上带着蓝瓶子的司酒者立刻从葡萄下跑出来,沿着墙画流动到门边。红色的斗牛少年也从牛背一跃而过,从墙中间跳到大门侧的墙角。

两幅栩栩如生的人物画,从墙壁伸出纸般的手臂,将沉重的黄金大门,快速推上。

泊瑟芬压根没有预料到,门还能这么关的,她连忙伸出手撑住门,保住向前磕的头。然后没有停止推门的举动,而是用力撑着厚实的门板,手背用力到突出骨节轮廓。

但是奇迹并没有发生,刚才的爆发像是错觉,她所有的力量都消失了。

泊瑟芬安静地维持撑着门垂头的动作,似乎是不甘心一个逃跑的机会就这样消失了。最后她实在撑不住这个动作,一口气耗尽地转身,脚下虚软地背靠着门沉默坐下。

她双手抱着膝盖,仰着脖子看着门上画满彩绘的屋顶,无奈叹息。

算了,爱死不死,死完可能还可以魂穿回家。

泊瑟芬眨了眨眼,忍住想家的冲动,不能想,一想都是泪点。她眼酸地将注意力拼命移到别处,却无法控制自己想到那个凶残的猥琐犯。

明明是救命恩人才对,怎么尽干些为非作歹的事。

泊瑟芬回想起对方的自我介绍,忍不住张了张干涩脱皮的嘴,艰涩重复听得懂却很难说的语言。

“黑……德、哈得……i……δη?”

哈迪斯……

金色的蛇已经半融到墙里,它来到泊瑟芬身边,尾巴从墙里伸出来,要去勾她的身体。却听到她的声音,蛇尾一僵。

哈迪斯——她叫他了。

泊瑟芬保持望天的姿势,一脸麻木继续思考。人祭的时候她也听过这个名字,好像那些人贩子要将她献祭的神就是哈迪斯,那群人怎么形容来?

地下神。

泊瑟芬疲于奔命的脑子,终于有机会将所有关键词串起来。

古希腊、有神、哈迪斯……希腊神话。

她对外国史的陌生加上少看西方影视剧,压根没法一下将自己代入到神话背景里。穿越到公元前这事都耗尽她的想象力,扯上志怪奇谈更是超纲题。

所以她穿的不是历史,而是神话故事集?

古希腊的话,她有印象的是宙斯、阿波罗、最熟的是丘比特跟维纳斯。哈迪斯这个名字听过,但是却没有这几个名字那么耳熟能详。

如果能多听到几个熟悉的名字,就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穿书了。

泊瑟芬发呆了一会,也想不出更有用的信息,她将脸搁在膝盖上沉默了一下,才喃喃自语。

“饿了……”

饿得火烧火燎,肚皮都贴到后背上,过度的饥饿感也让肚子开始疼起来。

蛇盘在画里,看着她无助地缩成一团,脸色苍白得可怜。它缓慢探出身体,轻咬下她头发上一支鲜嫩的叶子,然后化为金粉消失在原地。

——

“哈迪斯……饿了。”

手里拿着名单泥板,正在清算逃跑的亡灵的神明,骤然回头,耳边依旧是少女求救般的呼唤。

他无法控制自己沸腾而起的情绪,泥板被掐裂。

金蛇也回到他的手臂上,垂头丧气咬着绿色的叶子,叶子已经有点蔫了。

哈迪斯手掐凝聚着巨大亡灵怨气的名单板子,诅咒抵消了部分的热情,让他不至于失控。但是这蔫掉的叶子还是让爱情的火焰化为利刃,莫名其妙插了他好几刀。

他胸口的伤口还在,心脏离开了生机,没有恢复依旧沉寂着,但就是热得烧身。

哈迪斯抬起黑眸,看向整片冥土。

交缠打结的尸骨们,头顶开花,脚上缠叶,颅骨眼洞出现了生机的光芒。

死亡被生机的花卉侵蚀,黑暗被多色神力吞食。

向阳而生的植物,撕裂河水上长年累月浓厚的死雾,让死尸纷纷从河水里爬出来。

生的力量跟死亡力量在对抗,这是她的意愿吗?逃离这片污秽的大地。

神力向来能反应神的情绪。

哈迪斯无声看了一眼叶子,才伸出手指,黑雾缠绕过去,叶子很快茂盛生长起来,随着黑雾的形状变成一个篮子后,还不停开花企图抢到更多雾气。

因为箭的力量,他无法反抗她贪婪抢夺死亡的力量。

果然不是个贤惠的,吝啬的神明轻皱起眉头,冷淡说:“去找冥河对岸的引路神,他有人的食物。”

人类的躯壳,没法立刻塞永生酒跟仙食,只能吃普通食物。

而所有进入冥府的人类食物都会被污染成毒药,篮子是保护食物的,不然她吃了污染食物,身体就只能永久留在这里。

——

泊瑟芬饿得模模糊糊的,就闻到一阵麦香味,她觉得自己果然饿出海市蜃楼了,费力睁眼,却看到一个黑脸凶犯站在她面前,正冷酷盯着她。

她反射性地坐直身体,往后退开,直接撞上金门板,像是遇到危险的小动物一样怒瞪他。

哈迪斯面无表情地弯下身,伸出手,将她头上那些饿得奄奄一息的花朵扫掉。

泊瑟芬只感受到头顶被一只燥热的手掌揉着,她浑身紧绷,就听到对方的声音毫无波澜响起。

“你打算逃到哪里去?”

金蛇的眼睛,就是他的眼睛。

泊瑟芬觉得对方是个智障问题,出于让对方别发疯的目的,她还是当了一回老实人。

“想回家。”

然后她感受头顶的手掌用力了些,似乎想掐爆她的头。

泊瑟芬觉得自己必死无疑,想了一百多次死法,竟然没有一次是掐头。

可能是饿的慌,她竟然对死到临头没有什么巨大的反应。等到她的手被人掐住,她才猛然抬起头,却发现男人不知道何时坐着,他手臂上的肌肉异常紧实,捏谁谁死的样子。

他看起来不像是掐她的手,而是脖子。

泊瑟芬试着扯了扯自己的手,却看到对方冷漠的眼里似乎出现一丝蔑视。

这是鄙视她力量小,还是鄙视她扎他心。

然后她的手再次被他按到胸口处,伤口还在,骨头扎在皮肉外,要说多吓人多吓人。更吓人的是,胸口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画满了恐怖的鬼脸跟各种扭曲的字符。

亡灵的诅咒刻在胸口,能压制热情的繁殖欲。

哈迪斯觉得自己能控制住感情,手指却忍不住摩挲她的手背,这个动作危险到泊瑟芬鸡皮疙瘩直冒。

然后她就听到对方呼吸有些急躁,几乎是一字一顿说:“想离开,将箭拔-出来后再说。”

泊瑟芬瞅着他胸口的骨头,眼神迷惘起来。

箭?

可能是她盯得太专注,显得有点变态,对方迅速松开她的手指,直接站起来。高大的影子立刻将她笼罩住,他面无表情凝视她好一会。

就在泊瑟芬以为他要一脚踹死她的时候,男人从身后提出个花篮,放到她脚边。

“我不是赫斯提亚,以后别这种讨要食物的小问题都要向我祈求。“

说完,前来实现信徒愿望的神明,一脸冷酷地转身就走。走着走着,他按住胸口的位置,仿佛还留有对方手指的触感……

泊瑟芬:“……”

接着她看向篮子,里面放着新鲜的面包,冒着热气的麦片粥,还有葡萄跟一陶杯的酒。

歹徒送社区温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