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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混元珠

一个时辰的时间,夜央便将那十枚培固丹炼制完成,一星丹药对于如今的她来说,无疑信手拈来,更何况有了手链的加持,直接跳过回炉那一步,节省的时间便越发多了。

将培固丹交给了秦月,并且嘱咐她一些炼化细节,让她转告秦明,便直接回去了。

有了培固丹的作用,夜央很有信心,在后面两个月的时间里,秦明可以突破到窥元境二段,只是眼下的秦月却是个难题,也唯有希望她抓紧练熟心法,再配上锻体丹,早日达到元士,否则只怕去中沌界无望。

处理完一件心事,夜央顿时觉得如释重负,可她心里依旧憋着很多事,关于舒桦和祁佐的事,她总想着找她那位涉世未深的师姐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看他们两究竟发展到了哪一步。

男欢女爱的事,本就再正常不过了,她也没权干涉别人的情感,倘若真的已经在一起了,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为舒桦扫清潜藏在暗地里的威胁。

她独自往舒桦的庭院走去,方才问过秦月,按照惯例,今日下午,所有弟子将在大厅打坐,修炼心法,她决定直接去找舒桦问个清楚。

穿过一个个庭院,来到大厅,里面鸦雀无声,看来都在抓紧修炼心法,夜央一一扫过,发现穆凡等人都乖乖坐在原地打坐,却是没有见到那个神秘的初九,另外舒桦也不知所踪。

夜央静悄悄的走到上位,望着众人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但是不乏个别人很不老实,竟坐在原地打起了瞌睡。

“夜姐姐,你怎么来了?”

穆凡似乎经过一圈循环,暂时休息,刚一睁眼,便看到夜央站在正前方扫视着众人。

夜央急忙打了个嘘声的手势,轻轻招手叫来穆凡,嘘声问道,“怎么只有你们在这儿,你们师傅呢?”

“师傅刚才被内门的师兄叫出去了,让我们自己在这儿专心修炼心法。”

穆凡小声解释道,望着夜央的脸色,有些郁郁寡欢,当即猜出她找师傅似乎有什么要紧事。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响,只见秦明急匆匆的闯了进来,顾不得保持大厅里的宁静,一脸焦急喊道,

“师傅!师傅!初九受伤了!”

一阵惊呼,当即打断了所有人的静心修炼,闻言大家顿时醒了过来,只见秦明抱着怀里昏死过去的初九,急急忙忙的穿过大厅,走到正前方。

夜央一见这情况,急忙朝着自己面前指了指,示意他先将人放下,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在后山练功吗?”

“夜央姐,师傅呢?”秦明没有回答夜央的问题,而是四处张望找寻着舒桦的身影。

“师傅方才出去了,不知道去哪儿了。”穆彬急忙冲上前来,望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初九,他的额头满是汗珠,整张脸好似刚从蒸笼里出来一般,红的发烫,眉头微微皱起,而他胸前的衣物好似被焚烧过一般,有些发黑,并且嘴角还挂着丝丝血迹,显然受了重伤。

秦明一听这话,脸色越发焦急,看着身旁的夜央,急忙问道,“初九是不是练功出岔子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呢?”

“你是在后山发现他的?”夜央嘀咕一句,检查了一下初九的鼻息,很微弱,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原本蓝紫色眼眸,却是变得黑灰,化为一滩浑浊。

秦明急忙点了点头,快速解释道,“原本我在后山修炼元籍,突然听到一声嘶吼,由于声音听起来很稚嫩,我就往里面走去,恰巧看到初九吐出一口血直接昏死了过去。”

说完之后,他突然掏出来一颗绿幽幽形似玻璃球的物什,补充道,“对了,这是在他身边拾到的,我看这东西不寻常,就直接带了回来。”

夜央顺手接过,入手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复看了半晌,也看不出来有什么蹊跷,更别说能看出这是什么东西了。

夜央并不知晓,此时她手中的东西正是五气珠中的一种,名为混元珠。

据说天地初开,斩混沌而生,是为元始,所谓的混沌并不是指某个生命,而是指一道气运,这道气运便是混沌。

天地有五气,金玄黄、木混沌、水阴、火阳、土煞。

玄黄之气是天地诞生之初,存在于世间的第一道气运,也是衍生万物的始祖之气。

而混沌之气,则是天地合并之时,唯一能飘荡在世间的最后一道气运,也是万物生机断绝,能够存留下来的唯一气运。

水阴之气,则是天地万物阴力的总和,世间万物有阴便会有阳,阴阳两气囊括了存在于世间的所有物质。

最后的土煞之气,则是万物消亡之时遗留下来的气运。

这便是五气的由来,至于五气珠的诞生,后文自会提及。

看不清个大概,夜央也没再深究,直接将那混元珠丢尽了玉符之中,她倒不是想占为己有,只是暂时保管罢了,对于初九的突发事件,她也怀疑是否跟这珠子有关,却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关联。

“夜姐姐,他,他不会有事吧!”

一旁的穆彬望着初九,发现他的脸色越发难看,身体也不自主的开始抽搐起来,急忙冲着夜央问道。

夜央原本就不懂这些练功的事,情急之下直接透出元魂去看,却发现他的五脏六腑好似烤炉一般,热的吓人。

收回魂识,夜央一把将初九身上的衣服掀开,只见他的胸口横着一条两寸多长的伤口,像是伤疤。

将手放在她的胸口,只感觉一阵滚烫,手指摩挲着那条疤痕,却没有丝毫嶙峋的感觉,就像是纹上去的一般,好似摸在了火焰之上,那条疤痕散着橙色的荧光,就像是着了火一般,格外怪异。

众人见之,皆是一脸惊愕,却是从未见过此事,不由对这初九越发觉得好奇。

“夜姐姐,他好像没再抽搐了!”一旁的穆凡见之,急忙提醒道,看着他脸上的火红之色,也渐渐地褪去了。

“奇怪!”夜央嘀咕一句,下意识望了眼他的胸口,果真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滚烫,那道痕迹之上的橙色光芒,也逐渐隐遁了下去。

夜央下意识缩手,只感觉手腕处传来一阵酥麻,抬手望去,却是发现自己手腕正戴着墨绿手链。

原来方才炼制培固丹后,忘记摘了,只见手链下那两颗原本泛白的珠子,又变得血红。

‘什么情况?难不成这手链能吸取初九身上的某种力量?‘夜央心里腹侧着,见初九依然没有醒过来,只得再次将手放在他的胸口,利用手链吸取着他体内的怪异力量。

随着时间缓缓过去,初九脸上的火红最终完全褪去,恢复成本来的面色,神色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众人望着夜央,都以为是她动用了某种秘法,将初九给救了过来,遂也放心下来,脸上的神色也逐渐缓和。

“咳咳!”

初九重重的咳了几声,眼睛缓缓睁开,眼眸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呈现一滩浑浊,而是逐渐清明。

“初九!你觉得如何?”

穆彬急忙问道,两人的关系似乎非常要好,虽然他们两个动不动就打的你死我活,但是之间的感情好似越打越亲密一般,或许这就是不打不相识吧。

“你们?我?”

初九盯着身边的众人,好似失忆了一般,想不起前因后果,吞吞吐吐一阵,呆呆的望着众人。

“什么你我的,你还不快点多谢夜姐姐,要不是她救你,你早就去阎王爷哪儿报道了。”

望着初九一脸蒙圈的表情,穆彬急忙开着玩笑道。

“可我记得,我不是在后山吗?”

初九嘀咕一句,好似在回忆昏迷之前自己在做的事,眼中浮现一抹恐惧。

穆彬开口道,“是秦明师兄送你回来的,那时候你已经昏迷不醒了,师兄发现了你,急忙抱你回来的。”

初九当即反应过来,望着身后的秦明,缓缓点了点头,就算是谢过了。

秦明见此也没生气,他深知初九的脾性,向来不爱与人来往,性格有些乖张,也是见怪不怪了。

“你当时是在练功吗?为什么突然口吐鲜血,昏死了过去?”秦明询问道,将当时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

初九缓缓点头,表示的确如此,至于详尽,却并非如此简单。

原来今日上午,他按照惯例,去到了后山,后山宽广开阔,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少有人烟,充足的偏僻和幽静,的确很适合与他做一些神秘鬼祟,不能让外人知晓的事情。

郁郁葱葱的绿意,透着斑驳的阳光洒在身上,的确有些盎然,在这种环境下元炼,想必不管是谁都能得到快速的精进,他有时真搞不懂炼羽堂的规矩,起得早睡得晚,日日淬体元炼,却是不得其法。

如今的他早已经掌握了元炼的法门,但是不得不说,舒桦提供的心法,当真是举世无双,至于这东西能不能成为他以后的保障还是得再观察一段时间。

初九的身世颇有些忐忑,他家里本是下沌界的福户,他的父亲姓王,叫王享,在城中拥有一家酒楼和一间药铺,可以说衣食无忧,而且据说在乡间还有很多土地。

他娘李氏,是王享的二房,也就是小老婆,据说早前只是个丫环,王享早前曾经是赤峰堂的外门弟子,据说一只脚都已经迈入了内门,却是因为得罪内门的弟子,遭其陷害,最终被逐出了师门,还废掉了他的一条腿。

他娘曾经是偏僻山村的一个农家女,据说和村里的一个姓炘的小伙子青梅竹马,关系斐然,可好景不长,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王享去村里收租,却是恰巧看到了李氏,几乎是一见钟情,仅仅一眼,便将李氏的清秀面貌刻进了心里。

之后便是一些老套路了,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最后将李氏成功的买回到了府内当起了丫环。

仅仅一个月之后,便成功迎娶了李氏,可让王享没想到的是,此时的李氏已经怀上了村里那个姓炘的小伙子的骨肉,直到后来生产的时候,王享依旧不明其中巨细,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钟爱的女子,为自己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可是当王享看着初九的容貌时,却泛起了嘀咕,初九皮肤尤其白皙,而且头发呈现淡淡的黄色,眼珠也异于常人,呈现蓝紫色。

王享当时误以为人有差异罢了,也算不上多了不起的事,直到初九四岁那年,偶然在一次家宴上被人提起。

那人是村里负责收租的人,平时不会往城中跑,正因为那日王享吩咐他亲自前来,于是特地跑来送钱,却是看到了初九,当时便生出疑惑,而后通过打听得知,初九是李氏所生,并且得知李氏是从他们村出去的,联系前因后果,立刻便猜到了事情的由来。

那姓炘的小伙子,跟初九长得极为相似,皮肤格外白皙,只是没有初九变异的那般厉害,发色和眸子都再正常不过了,可那相似的肤色以及脸部轮廓,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那人立刻将此事告知给了王享,却是引来他的震怒,当时听到此事他也不信,可是心中却怀疑上了,他直接派人将初九的生父抓来,经过一夜审问,终是得到实情。

之后雷霆震怒当着李氏的面,活活将初九的生父乱棍打死,将此事暂时压制了下来,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是对稍微有点声望的王享来说,就更不能将此事泄露出去。

可事情虽然压制住了,但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对李氏和初九便越发的疏远了,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终日将李氏锁在别苑,不让她出来半步,而对初九也从来不加理睬,但却没有将其扫地出门,而是继续养着,只不过他的身份却从一个小少爷落为人人可欺的过街老鼠。

后面的日子,终是纸包不住火,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把关于初九生父的事,传到了他的耳里,那年他六岁,他去问自己的娘,可他娘却因为忍受不住长时间的煎熬,最终抑郁自杀了,如此一来他在这世上,便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其后的日子,他在家中饱受欺凌越发悲惨,有时候就连一条狗都不如,他甚至有时为了活下去还要从狗的碗里抢饭吃,渐渐地,他心中埋下了愤怒的种子,他狠所有人,包括他的父母,也包括所有欺负过他,对他冷眼相待的人。

直到今年年初,炼羽堂颁发了一条收徒的讯息,他准备前往,成为炼羽堂的弟子,彻底摆脱这个让他恶心厌恶的家,可是现实总会在他不经意间,毁坏掉他唯一的希望,那夜他准备偷跑,却是失败了,反倒被人捉住锁在了屋子里,没能去参加一年一次的收徒。

如今他已经满了八岁,也就是说明年他将没有机会再去参加,那时候得他,甚至想过去死,但是渐渐被仇恨的心包围,觉得直接死了,似乎也太对不起自己这些年苟延残喘的活着了。

直到炼羽堂第二次收徒的消息传出,他好似看到了新的希望,他在前几日便精心准备,准备他的逃跑计划,他不能再被抓住,他也清楚这次机会是老天留给他的,是老天专门为他准备,好让他不用活的跟条狗一般。

当晚深夜,趁着人全部睡去,为了引开家中巡逻的家丁,他在后院放了一把火,那是他娘上吊自杀的地方,他想让娘的鬼魂亲眼看着他离开,亲眼看着他不再活的像一条狗。

那晚他逃了出去,直接跑回了他娘居住的村子里,他的外公还在世,外婆却因为听到女儿去世的消息,悲愤过度逝世了。

他的外公收留了他,并且在后面几日帮他报了名,让他能够顺利参加炼羽堂的考核,长久以来的毒打让他得到强壮的体魄,长久以来的屈辱和愤恨,造就了他的心狠手辣。

于是便有了大考那日,他不择手段把前方之人逐一拉下山,引发了一系列的愤恨行为。

他还为自己改了名字,既不叫王九,也不叫炘九,而是叫初九,名字的起源也因为他是初九那日生的,倒也贴切。

但是从本质上说,炘九这个名字,才应该是属于他真正的名字,即使他对这个姓氏充满了厌恶,但不能否认这就是事实。

至于那混元珠的由来,说起来却是机缘巧合,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何物。

原本在专心打坐得他,却是忽的听到一声鹰唳,声音凄厉却高亢,好似正在和什么凶物搏斗一般。

初九来了兴趣,循声跑了过去,在一段悬崖峭壁处,只见一头全身乌黑的雄鹰,正和一条大腿般粗的巨蟒颤抖在一起。

那巨蟒头部呈三角形,通身黑褐色,其间杂以极小黄绿色或铁锈色点,构成细的网纹印象;背鳞的一部分为黄绿色,成团聚集,形成地衣状斑,与黑褐色等距相间,纵贯体尾;左右地衣状斑在背中线相接,形成完整横纹或前后略交错。

而其尾部却凸起一个圆球,还隐隐投射出一道微弱的绿光。

鹰蛇大战,分外精彩,那老鹰扑棱扑棱的用自己有力的爪子一次又一次的去抓巨蟒的关键部位,试图将其一把提起,扔到下方的悬崖中去。

而那巨蟒却是长着血盆大口,不断吐着信子,只见一阵阵青灰色烟雾朝着那老鹰喷去。

随着一阵嘶鸣,那老鹰顺势朝着巨蟒的七寸猛地一抓,锋利的爪子投入其内,竟直接将那巨蟒给开膛破肚了,而后用鹰嘴快速一叼,便将那巨蟒的蛇胆给直接挖了出来,一口咽下。

巨蟒折腾了一会儿,渐渐没了动静,那老鹰双爪抓起巨蟒,缓缓的升空,迎着初九的方向飞来,却是没多大会儿,不知是精力耗尽,还是因为中了巨蟒的毒,直愣愣的摔在地上,扑腾两下,死去了。

所谓鹰蛇相争,初九捡便宜,他顺势掏出一把小刀,将那蟒尾划开,取出了里面绿幽幽的混元珠,但是他并不认得此物,只是感觉心中一阵热血沸腾,这种感觉就跟第一次见到夜央时候的那样。

那时候他注意到了夜央手腕处的墨绿手链,觉得是因为那手链造成的,如今眼前此物,依然让他有这种感觉,但是仔细观察一阵却并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渐渐地,他不再去想,而是继续回去修炼,却因为无字书里面的换八脉,让他无法承受,一口鲜血喷出,晕死了过去,才有之后一系列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