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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路口争端

我盯着面前的这些人,他们若有所思,但是手脚举止之间都透露着一股莫名的焦急和不安。你从这些人身穿的衣服就能看出来,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新来的,而且对这片区域还很陌生。

领头的摩托车手则是带路人,负责保护这些初来乍到的新人则是那辆装甲车,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辆装甲车里面还装着一些武装平民之类的。总之,这些新人是和帮派利益关系挂钩,他们需要在这座城市里立足,他们需要在这座城市里扩大规模。

你瞧,他们手里都是一些货物,那些都是自己囤积或者四处搜刮来的资源和食物,比如大米啦,燃油啦,电冰箱之类的。但是,这些人始终都是负责跑路的,或多或少都会疲劳,所以我猜这些搜寻队伍肯定不会少。

“嘿!”我听到领头车手在大喊:“我们该上路了”!

然后他歪着身躯看了一眼我们这边的车队,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得快点到达教堂,上边的食物还要等我们补充!动起来!伙计们”!

“动起来!动起来”!

我皱了皱眉头,硬着头皮登上了这辆小吉普车的副驾驶上。幸好韦佬会开车,他对此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后摘掉眼镜揉了揉自己闭合上的眼皮。

于是,我们三个人混在这些搜寻队的队伍之中,跟着他们开离了这片乱杂无章的破旧小巷子,跟着他们撞开围墙,晃晃荡荡地开到了东城区的小镇大路上。

“真有趣,这些人可喜欢到处搜刮抢掠,我喜欢这种作风”!老兰说道:

“而且那是他们在拿,不是我们……”

我听着老兰笑嘻嘻地各自一个座位和我们聊着这个所谓的帮派,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他们做事情有一手,也经常干这些事情,要是我,我可没有办法绕开警察的眼神办脏事”,我回复道。

老兰听到这里,仍旧笑着说:“哦!吼吼,看看你,这就是他们与你的不同之处,他们处处有眼线,别忘了,这些人非常注重家族辈分,要是想干脏事,他们绝对不会像我们这样盲目而莽撞”。

“我们可没有那时间思考太多……”韦佬握着方向盘默默说道。

“那不是我们选择这条路的原因,要想活下去,我们有的是办法”。前者说。

我扭过头去盯着老兰的嘴巴,“那你这是在对我的计划表示不满咯”!

“这计划当然不好,我是说对于那辆装甲车来说。我们人数太少,要我看,我就立马偷了这辆吉普车,然后带着车上的食物和大米溜之大吉”!老兰老实地回答,而且语气变得急促。

“别这么做”!我提醒他,然后给他指了指我们旁边的绿色装甲车,“如果这家伙一炮打过来,我可不会觉得上面的人会大概率打偏”。

“所以说我们要加入他们”?

“当然不,我们要试图融入他们,然后想办法更好独立自己,我可不希望被他们到处指唤”!

“我不在乎!老兄,这会我只想喝杯热水,洗个热水澡,然后找个舒服的床躺下睡上半天”。

“别扯了,我们现在连吃喝都成问题”!

“但是我们却没有像样的办法去弄到吃的”。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出言不逊的老兰,“这么说你是在责备我咯?为什么你不自己去想想,有没有更好的主意可以代替我目前的愚蠢行为”?

“停停停……”韦佬伸出手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然后不满地补充说:“不管我们现在要怎么样,我还在开车,而且我还手生。如果不想让我们一起玩脑浆崩崩乐的话就安静点,我可不想头脑发热一头撞在电线杆上”。

“别,说,太,大,声”。老兰嘲讽我道,他刻意重读了每一词。

我转回脑袋,长呼一口气。

他们希望我们能用点实际的方法去弄到食物,而且还是以最安全的方式去做。那就意味着我们只能到处用体力奔波,然后徒手把每一袋零食塞进包里,然后再原路返回。至于那辆装甲车和成麻袋的大米,老兰认为我们还是这么算了。不不不,我不打算就这么算了,除非我们无法开动那辆装甲车,不然我还是想去试试。你想想,这个帮派有人力和物力,我倒是想去他们的大本营一看究竟,到底这个东城区帮派是有多庞大。

接着,我们开车经过了这个小镇的公路,来到了一个T字形的路口。

这里有我说不上来的气氛,很压抑,压抑得要死。这个路口不会和其他路口一样,道路畅通,或者有几辆车停在路边上。这个路口显然是被人为用车辆堆积阻拦,我们从T字路口下端开到了路口,发现左右两边的通道都被车辆一字排开堵得严严实实。这让我眉头一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突然,我们前面的皮卡车“叽呀”一声猛地停在原地,但后车轮仍旧在滚个不停,甚至开始在地面打滑。我往前面看去,最后弄清楚这辆车为什么会突然停下的原因:有一根铁链从地上拉了起来,横着路面拦截住了车头。

“怎么回事”!领头人停下了摩托,然后拿下摩托车头盔,对着那辆原地打滑的皮卡车大骂道:“你们这些十足的蠢蛋”!

“我们被卡住了”!皮卡车上面的驾驶员大声解释道,但是皮卡仍旧没刹车。

然而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发生的缘由,等到他看到了那根细长的铁链,他的神情由愤怒转变为吃惊,然后又转变为惊恐。

那是因为:铁链“乓”地一声断裂开来。而且领头人就站在那辆皮卡车的面前。

这就是个很显然易见的事情,那个人惊恐地看着失控的皮卡撞断了铁链,接着一头朝着他的面前撞去。那辆失控的皮卡就好比一匹脱缰的野马,莽撞地一头朝着他奔去。

“嘭”!

我看着领头人被撞飞在地,然后又被皮卡车碾过,结果他的鲜血也跟着两排车轮印划在地面上。最后,皮卡车因为撞上了道路尽头的护栏和路灯,整个车头都被撞出了凹坑。我想那里面的驾驶员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车组成员纷纷迅速下车,有些人甚至车门都没有关闭。我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由得发自内心的喜出望外。因为他们人越少越好,最好都死完,装甲车和粮食就归我们了。

突然,在车组成员下车前往皮卡车附近查看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枪响:那是在寂静的小巷子里头传出的。于是我急忙让老兰他们下车,同时往小巷子里看去,只见几个端着手枪穿着渣寨战术背心的平民大吼着冲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韦佬端着消防斧凑到我身边询问情况。

“有人要抢车队物资”。我默默地回答,然后就翻身躲到了垃圾箱后面。拜托,我可不想和他们缠上,那些手枪对付人可远远比刀枪棍棒要来得快。

“他们是什么人”?

我看着还没有喘过气来的老兰,给他指了指附近楼房顶上的人。“我观察了一会,这些人是拦路抢物资的,估计是自发的平民组织”。

“可是他们有枪啊”!老兰晃了晃头,又把身子压低了少许。

“嘿!记得吗?东城区不卖枪,但是他们可以随处搞到靶场和武装警察的小玩意,像9mm和.22口径的手枪,你去靶场偷几把都可以”。韦佬不满地说道,他开始后悔没有提前去武装部找装备了。

我探出头来,看着那些不速之客端着手枪,对着车队成员就是一顿点射,虽然枪声很小,枪械威力不大,但是他们杀人的效率却很高。原本不到10人的车队成员,顿时场面就只剩下不到3人了。

大家心里明白,这段路口是人为故意封死,然后安排了一小股武装人员潜伏,专门袭击那些盲目经过的避难人群或者是运输车辆。而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抢夺搜刮物资。

剩下的人用匕首和撬棍反击,对方也还以颜色。从场面我可以看到,我们这边的人数处于劣势,这一会的功夫就又死了一个人。没办法,对方拿着枪。凭借着空手和血肉之躯,普通人很难撑过这些子弹的攻击,即便聪明的人找到了掩体躲避起来,但是对于那些拿枪的攻击者,这些躲起来的人可不具备什么威胁。别人照着你躲的方向就直接冲过去一顿点射,杀人完全不用顾忌太多。

“他们用的是.22口径的枪吗?怎么杀一个人要这么多的子弹”?我看着他们大杀四方,感到很是莫名其妙。

“估计是靶场里面的枪,子弹倒是不用太顾忌,就是威力小了点……”韦佬解读道。

“该死,这边的人都快死完了,我们是不是该溜了”?老兰提醒我。

“可是这是个好机会,老兄,我们总得要从这些人身上找到一些好处”!我焦急万分,现在我巴不得这些人打得你死我活,巴不得全部人都死个精光。这样的话,手枪和装甲车还有那一车的粮食就都是我们的了。

“哦!拜托,兄弟,你有什么毛病?他们现在都逼到我们的面前了,我们再不跑,迟早会被他们发现的”!

我看着面前的那些不速之客,回答道:“只要我们没被发现就好”!

于是,我抽出了匕首,消失在街头的巷口外。

但是和我们一样,那些武装掠夺平民同样感到以外和震惊。他们的动作始终还是慢了半拍,这些人的位置已经被停在路边的装甲车发现。只见那辆装甲车的顶部机枪转了枪口,然后我就听到了一阵阵猛烈的枪声,伴随着一声声惨叫,路面上的敌人也很快地等到了死亡。

我攀上一栋一层的建筑,向路口观察,发现路口堆积的掠夺者越来越少,相信在装甲车的机枪威慑下,路口的情况应该不会太糟糕。但是除此之外,我还看到其他不一样的情况。

就在下一秒,我们这边车组的最后一名摩托车车手也倒了下去,他原本站在离装甲车附近的车辆旁边,然后就被一根袭来的弓箭射中了胸口。

他痛呼了一声,然后就再也没有起来。真是可怜。

于是我找到了那根弓箭的主人:几个躲藏在对面五金店楼顶上的两名弓箭手。他们拿着猎弓,一根一根箭地在往路口下方射击,虽然准头差得很,但是我相信他们的弓箭一定不会太多。

我和韦佬从楼上跃下,依靠着皮卡车一路摸爬来到了路口对面。我从几名被装甲车打死的敌人身上摸来了一把.22口径的p22手枪,接着就绕开了弓箭手的视线,直接来到了五金店楼下。

虽然这事情解释起来很简单,但是在这过程当中我们还要冒着不被发现的情况之下来到了路口对面。很快,车组成员就只剩下了装甲车里面的驾驶员和机枪驾驶员,但是楼顶的弓箭手仍旧在朝着装甲车顶部的机枪射击。

我看了看装甲车四周,附近都是满地的燃油和燃油桶。很显然,这片区域里都是陷阱只不过没有敌人来得及拿火把点燃这些而已。

在弓箭手用燃烧箭头点燃装甲车附近的燃油桶之前,我和韦佬就已经登上了五金店的楼顶。他一脚踢开天台顶部的门口,端着手枪就朝着楼顶上的敌人就是一顿点射。

而我也看到了楼顶上敌人的数量,虽然不多,目视之内仅仅只有4人。但是留给他们的反应时间可不多,前一秒他们还在给弓箭上涂燃油,正准备要点火拉弓,韦佬和我就端着手枪踹开了门。在这之后,我也没有看着他们发呆,而是端着手枪朝着离我最近的敌人开了两枪,然后又转换下一个目标迅速射击。

可是.22口径的子弹实在是不可恭维,虽然威力还不错,但是弹头撞击在敌人的防刺服上都没有打穿。以至于我要多开几枪打在敌人的躯干上,很快,我和韦佬就打空了弹匣里的子弹,然而面前的敌人却还只剩下一个。

于是我抽出甩棍,便急急忙忙冲向那名弓箭手。可是他已经做好了拉弓的准备,在这不到20米的距离上,我是根本不可能来得及躲过这样的直线弓箭射击的,而我的本能则是竖着甩棍,用两条手臂挡着头部,尽量往一旁摔倒。

但是迟来的弓箭却没有失误,它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线,最后直直地射中了我的胸前。与此同时,我也跑向一旁,依靠在天台排气扇下,大口喘气。

我低头看着胸前的弓箭,它射入了芳纶防弹衣的内胆,但是最后被我内缝制厚皮革护甲板给挡了下来。出于时间问题,我并没有考虑太多,而是和韦佬一起朝着对方冲去,依次来限制他的行动,特别是他的那支猎弓。

而事情解决得也相当利索,韦佬冲向前去,拿着斧头朝着对方的胸前就是猛地一劈。而那名弓箭手也来不及做出躲避,他原本还想重新搭弓射箭,但是已经迟了。韦佬凶猛地一劈,将他挡在胸前的猎弓给劈得变形。

另一边,我拔去胸口前的弓箭,抓着甩棍就朝着对方的手臂打去。这一棍下去,完完全全可以将他的手臂给打折。而结果也和我想得一样,他痛呼出声,大喊着退到了围栏边缘。而我也没有给他机会,抽着甩棍上去就打掉了他手中的弓和箭,然后横着甩棍,将棍子拦在他的脖子前。

“看来你们做的战前准备还不够充分”。我看着他怨恨的眼神,调侃说道。

“你们这群猪猡,该死的,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韦佬在一旁歪着头看着我,抖了抖肩膀。

“那不是我,明白吗?你们只是想通过这些高明手段来获得我们的物资”。我苦笑了一下,又补充道:“而那差点要了我的命”!

接着,我双手使劲,将拦着的棍子往前用力推去。而那名弓箭手也无力再抵抗,就这么被我从楼上推了下去。虽说这里是二楼,但是这个高度摔下去,要不是头着地,我估计他也有好一段时间不能自由自在行动了。

“呸”!我朝着楼下吐了口痰,然后转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