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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人群的异常

我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感觉自己总是无端被扯进一些麻烦事中,但是又身不由己。回到家中的我,打开电灯,用迷茫的眼神审视着空荡荡的家:很久很久没有清理过的客厅,餐桌上的食物也没有收拾,许多瓶啤酒还散乱地摆在客厅里。头痛欲裂的我并没有再继续想太多,而是直接躺到了床上,闭着眼睛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与老刘再次相约与昨天下午的餐厅。但是这里的情况与以往有所不同,以前的餐厅人迹稀少,点餐还比较顺利。而现在,几乎全都是满座,热闹得很。明明还是大早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呢?

“您好,一份8寸披萨,两瓶啤酒……咳咳”,年轻的女服务员托着大盘子来到了我们面前,只见她苦笑一下,轻轻地用手把盘子上的食品卸了下来,然后又咳了一声。

“咳咳……咳”

远处,传来陆陆续续的客人咳嗽声。

“你们这是集体流感么……这样咳还让我怎么吃饭”?老刘脾气本来就不好,听着他们咳嗽觉得不耐烦,立马就来了情绪。

“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对方脸色很是苍白,似乎没有力气继续解释。老刘看到女孩子这幅样子,有脾气也没得地方花,只好挥挥手便罢。

“为什么这么多人咳嗽”?我大口大口地啃食着披萨饼,问。

“谁知道呢,有病又不去看医生……”老刘也莫名奇妙地大口大口吃着披萨。

于是两人异口同声地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

“嗯”? “啧”!

我们都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就把一个8寸的披萨给吃完,以往我们俩吃披萨的速度是公认的蜗牛速度,甚至一小时还不能吃完一整盘的披萨饼。而现在,却莫名奇妙地瞬间消灭了以前无法战胜的敌人。

“我去?你怎么吃得这么多”?老刘嚼着面饼惊奇地问着我。

“什么叫我吃得多,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多大了还和我抢着吃……”我一边回答一边用纸巾擦拭嘴角,然后不满地站了起来。

老刘为此又灌了一瓶酒,醉醺醺地问:“欸你去哪啊”?

“再点一份披萨”!我头也不回地回答。

……

……

“一份披萨,四瓶啤酒!”我站在前台对着那位年轻的女服务生说道,同时熟练地把应付的钱拍在前台桌上。

“不……不好意思,这位小朋友,我们餐厅没面饼供货了……”女服务生尴尬地笑着对我说道。

“小你……什么?没货了”?我脸色一变,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女服务生看。只见她咳了咳,用手背挡住嘴巴,刚刚要回答,就又咳了几声。

我后退了几步,无奈地抬起双手,原路返回。

于是我和老刘换了好几家餐厅,发现这些店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人满为患,而且一个个还咳嗽得厉害。当我们再次点餐的时候,服务员总是会告诉我们已经没有存货了。

中午时刻,我和老刘才慢慢发现有好几家小商店关门的情况,刚刚开始是几家,然后是小巷子成排关闭,我向附近的阿姨打听情况,别人都是不清楚情况,但是货物就是供应不过来,说白了就是资源暂时短缺。

不仅仅是餐厅,街道上的各式各样食物供应,水资源供应,都很短缺。许多家商店都关门并且贴上了“存货不足”的字样,人们疯狂地去药店买药,诊所内满员,几乎都在打吊针。这让我和老刘很是困惑,自从爆炸那起事故以来,怪事就越来越多,整个城市的氛围越来越奇怪,人们的行为也让人琢磨不透。我和老刘诧异地观察着这一切,无数的人涌上街头,纷纷抢购粮食……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迷茫地看着人群来来往往,听着路人阵阵咳嗽声,而我和老刘却只是站在原地,任由路人从我们身边蹭过。

随着时间的推移,街道上营业的商店已经不多,在营业的也只有大型超市而已了。

我和老刘找了一天的饭馆,好不容易在南城区的巷子里找到一家小摊,付了很多钱,却也只能吃到一碗粉加一碗粥。不知不觉已经快要过了一天,我和老刘把家里冰箱里面的粮食储备全都合在了一起,希望这些能帮助我们撑几天。

很快,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刻,人群密度达到高峰,为此造成的则是交通堵塞,人群中甚至出现打架,路怒等现象。我还看到很多小孩和自己的亲人走散的,有人摔跤被人踩伤的。此时此刻,群众的呐喊声已经达到了最高潮,他们纷纷呐喊着需要食物和资源。

另一方面,武警部队和警察很快到达了城区的各个人群密集处进行疏导工作,主要是避免交通堵塞和人群游行。一些人声称政府已经锁住了粮食局,很多粮食都不能正常供应给市民,市民只能靠着家里的粮食储备过日子。理由也暂时不清楚,许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包括我和老刘。

晚上,城里夜市萧条,但是人群却依旧喧闹。

时间继续流逝着,货物需求量逐渐增加。

很快,我和老刘在家里的粮食储备已经消耗完全,但是这些已经让我们撑过了二天,第三天的情况仍旧十分糟糕。南城区的物资需求量是整个城市四大城区中最为多的,加之道路封锁,人们根本不能进入北城区和西城区。爆炸位置的那片区域也是无人区,里面还有很多物资没有染手,但是就是进不去。

第三天中午,南城区的诊所全部关门,医院的医疗用品也是成倍消耗,但是咳嗽的患者却是越来越多。没有人知道咳嗽的原因的什么,人们大多数都只相信这是一场大规模流感。

物流不通,货物无法向城市供应,我和老刘的食物储备已经消耗得干干净净,就连水果也吃完了。大街上的人开始变得越来越少,因为我听说有一部分人因为疾病的原因不方便出门,也就是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患病。眼下,这已经是第四天了,我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开始虚弱,因为频繁地饿着肚子。要说身体健康问题,我倒是没有咳嗽啊什么的。不只是我,老刘也没有咳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第四天,南城区资源已经不能维持市民生活,资源即将消耗完全。这意味着再这样下去,未来三天内会有人饿死。

眼下,人们的情绪波动越来越大,政府方面压力也是如此。

终于,在第四天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政府向全市发表了广播。广播的内容极长,脑子不好使而且还在脑壳疼的我也记不住。只是听到了大致内容:由于昨天不明爆炸事故的出现已经调查完毕,经过有关部门鉴定为洲际导弹分装弹头所致。因为全球合并核武库的保管措施设备要在本市的大型机场进行交接工作,但是工作人员赶到的当天却突然被洲际导弹所袭击。联合议会认为这是有预谋的袭击,目的是为了夺取全球战略核武库的操作权。同时导弹的袭击使得攻击模块和解锁芯片下落不明。为了不让这两样东西被其他第三方人员盗取走,经过联合国议案,将在第一时间内对恒宾市进行军事封锁,直到官方找到模块和芯片为止。政府声称会有部分军队来到该城,为了保障城市体系不瘫痪,希望各个市民安分守己,家里食物储备用完的可以来到各个城区下的难民救助中心寻找帮助。各大军警部门主要负责这短时期内的安全工作,确保交通,确保人民安全。

大致就是这样。

“扯,真他的扯,什么狗屁洲际导弹,什么狗屁军事封锁,简直一派胡言!”老刘暴躁地摔坏了自己的耳机,满脸气愤地在原地来回走动。

“可这些事情都是发生了的,虽然我还暂时不能接受,但是接下来我们总得想个法子,现在真的已经全城封锁了”,说完,我指了指南城区的外出交通路线。

的确,南城区只能通往北部才能顺利出城,可这导弹炸的地方实在太准,把主要通往北城区和西城区的两座桥全给炸塌了,现在南城区的情况可远比其他城区要糟糕得多。食物不能在城区流通,这样的情况只会让南城区的资源越耗越快。

现在目前的状态每个人心里都很明确了,但是为了解决食物短缺问题,每个人全都在到处找吃的,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有钱也是没处花,什么都买不了。

“真是该死,我家根本就没有粮食储备了”!老吴无奈地甩了甩手臂。

“平时我都是叫外卖……”,我也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补充说道:“现在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粮食储备,再呆下去迟早饿死,再不想想办法,会来不及的”。

“政府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老刘支吾着回答。

“这会谁还管别人,你自己看看那帮人,就差没杀人抢吃的了”,我一股脑地说道。

“那……只能去难民中心咯”。

“等会,去哪”?我震了震声。

“就是政府所说的那个啊,没有粮食储备的人可以去那边混混日子,嘛,等到那帮人找到什么核武什么什么设备不就好了,不会太久的”。

我四下观察,人群仍然在涌动,人数丝毫没有任何变化。现在已经接近晚上,我们现在也需要进食,我又思考了一番,最后只能默认。

于是我相信了老刘的说辞,相信了政府,与老刘一起来到了南城区右下方的难民中心。那里是一块相对平矮的区域,建筑物一般不会超过6层,所以要分辨难民中心还是有点困难。与其说难民中心,还不如说一群无家可归的混子居住地,这里几乎什么人都有。而难民中心的规模也很大,可以同时容纳3万左右的市民。而在难民中心旁边的就是监狱……

我和老刘花了些时间,最终来到了难民中心的面前,在这里还要排队实名认证,还要留下个人信息。可这一切都是走了个过程,人们在乎的只是难民中心里的食物和资源。

我最后还是进入到了难民中心,不得不说,里面的规模是真的巨大,甚至比我想象中还要大一些。

这里分有主厅和住宿区,住宿区相对比较狭小,而且建筑也很有年代感,里头大致布局和监狱差不多,门口十分简陋,窗口也是用钢筋防盗网焊起来的,地板砖很多都是碎裂的,墙上也是旧得脱了一层皮。主厅就庞大得很,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里面临时添加了一些居民生活设备,但是现在还是一些箱子之类的比较多,让人感觉比较杂乱。外部区域就比较宽广,主要是停放卡车,汽车和搬运器材,再走过去就是社区服务中心,比较方便集中管理。

与这边靠拢的则是不远处的监狱,监牢里的资源和食物也相对比较丰富,近年来监狱装修得还算比较好,但是里头的犯人却是一年比一年多。这让我不由得心生厌烦,为何政府要这么布置。

而来到难民中心的人是越来越多,很快,大厅内就挤满了人。里头的管理人员却很少,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加之现象布置得急促,现场可以说是一片混乱。

在一些志愿者的安排下,我们被安排到了住宿区,要知道我天生最讨厌这种地方,无论是学校宿舍还是集体居住,之类地方我是根本不情愿去的。可是这根本就没办法,想要有东西吃,就必须服从安排。我至今都忘不了那个女管理的语气:“不想住可以滚,爱去哪去哪,别来这个地方占位置”!

“fuck!shit!”我来到宿舍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老刘笑而不语,只能同情地看着我在这个地方乱发脾气。

此后,还有人陆续来到了这里,人数很快就堆满了宿舍楼,连着三栋都住满了人,甚至还有洗堂被临时改造成宿舍的。我了解到之后不由得开始庆幸自己所居住的地方是四人间了。

夜间,我和老刘饿着肚子来到了大厅,志愿者开始给市民分发食物。我和老刘分到的只是两个冰冷的罐头和两颗糖。有的人分到了压缩饼干和面包,然后朝着我们投来同情的目光。我咽了咽口水,默默地蹲在人群之中吃完了这个罐头,说实话,这味道真不怎么样,吃完我甚至还有点想吐……

老刘适应力还算比较高,只不过话变得越来越少了,但是我和老刘的体力都在减少,我们都没有最基础的能量来源供应。所以我不得不减少外出活动,尽量在宿舍区里睡觉。

很快,我们四人间里来了两位客人……前几小时我还了解到这里男女并不是分开居住的,也就是所谓的男女混居。刚刚开始我还不相信,但是由于安排时间太过于仓促,我也懒得去计较那么多。

可眼下,我却亲眼看到了这个事实。

“这两个暂时是你们的舍友,记得好好相处,别抢东西吃,听见了吗”!藏在两个人身后的管理大妈吼着说道。

而这两个人,竟然都是是女孩……

“what the ……”我和老刘眼神呆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