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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全族被灭文女主角(41)

“我没有同你开玩笑, 宗政绯红!”

“你会死,真的会死!”

魏元朔疾走一步,抓住她的腕骨, 他眼底朔风弥漫,直视着她。

绯红正要收回手,他拽着不放, 于是她也作罢,顺势靠近他, 含笑着问,“是怎样的死法呢?美不美的?”

年轻男人默不作声, 将她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 紧紧压着, 随后吐了一口气, 声色沉凝, “我与魏殊恩是双生,他遇到了什么, 要做什么事,我是有感应的。”兄弟之间, 虽不说是那种如通鬼神的心有灵犀, 但他冥冥之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今日登基大典, 必将成为尸山血海之地!

“兄长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小王爷惊惧又急促地说, “你把他骗得那样厉害, 他定会报复你,哪怕他爱你——”

那就更不能容忍绯红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为什么, 你就不能觉得, 是我不放过他呢?”绯红的指尖在他胸膛游动, 深入其中,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输给魏殊恩?说说理由。”

小王爷的面上激起一抹羞红,是被她气的。

都什么时候,她还有兴致亵玩他!

“你不知道兄长的可怕!”小王爷握住她的裸露在外的双肩,耳边的云龙鱼水玉牌缠着一簇红穗,多情不已掠过她的肩窝,“别看你现在夺了帝京,但你根本不知道这京畿之下,藏着怎样的魑魅魍魉!”

“往常也就罢了,但祭典之上,你是万人之中,最拔出的一个,到时候,所有的明枪暗箭,都会对准你!”

不等他说完,钦天监来请人了。

“圣人,吉时已到,请您上云舆。”

“走罢。”绯红牵住他,“误了吉时可不好,祖宗们会怪罪的。”

钦天监的监正微微抽搐了面皮。

什么吉时,都是圣人随手钦点的,他们钦天监的观天象、择良辰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宗政绯红!”

小王爷挣脱她的手,从后头抱住她,他双臂箍着她的胸口,仿佛要陷入血肉之中,“你别去,算我求你了,行吗?”他从来没有这么慌的时候,那一种覆灭的痛感尖锐又深刻,搅得他心头泥泞不堪。

“你在说什么傻话呀——”

她似乎对他有些无奈,“朝臣,军队,百姓,诸国使节,这万民观礼,都在等着我呢,我怎么能撂下不去呢?好了,快别胡闹了。”

眼看要拖不住她,小王爷使出了杀手锏。

“你今日若是留下,我就准你用蜡烛跟鞭子!”

“……嗯?”

她转过头,一丝愕然稍纵即逝,又蔓延开意味深长的笑意,“求了你那么久,我一提你就生气,现在却肯允我了?看来你是真的怕我死了,没有人肯跟你玩了。”

小王爷咬牙切齿,“随你怎么想,反正,反正你要是想要,你就给我留下,不许出去!”

绯红又直起了腰,遗憾道,“还是算了,祭天大典跟皇后厮混,祖宗会被咱们气哭的,孤暂时还没荒唐到那个份上。”

小王爷:“……?!”

这话你自己也好意思出口?

“宗政绯红——”

他焦急不已,连名带姓喊她,被她压住了唇。

“你越是不让孤出去,孤就越想见识一下,什么是泼天风浪!”

系统:‘宿主,你这叫作的越多,死的越快。’

绯红:‘但会很爽。’

系统一噎。

随后系统就见宿主偏过头,偏头吻了下魏元朔的脸颊,“别担心,孤为了这一日,已经筹备了数月,魑魅魍魉若敢来,孤便送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她又说,“你若是怕,你就跟紧点我。”

天子的手递到他的面前。

这不是一般女子的手,它像是一柄赤褐色的宝剑,随时都要染上鲜血。

魏元朔缓缓伸手,她笑了一下,不等他触及,就率先紧握住他的手指,“前路漆黑,随我走就是,不会让你摔疼的。”

男配[魏元朔]爱意值982。

系统更噎了,这羊毛随时随地都在薅的吗。

“起——”

黎明,鸣鞭,天子大驾,百官随行,大祀天下于南郊。

大家都很紧张。

因为他们知道今天不发生什么还好,一旦发生什么,那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硬仗。

浩浩荡荡的仪仗阵旗之后,彪悍精壮、犀带狮补的大将军们簇拥着天子车驾,最外围则是整齐有序的骑兵、步卒。而在街边两道,跪满了乌泱泱的人群,偶尔抬起一两张面孔,或是惊惧,或是复杂。

他们知道,从今日之后,便是江山易主,改朝换代。

王朝的命运,他们的命运,将会由一个凌厉霸道的陌生天子主宰。

一向运筹帷幄的国师也严阵以待,冷汗湿透了内衫,他目不转睛环顾着四周,扫到绯红那一侧,这位新天子惫懒无比,她在云舆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身体如屏山般斜斜倚着,还曲起了一支腿,另一只手则是覆在膝盖上,手指曲起,漫不经心敲打着某种调子。

国师:“……”

这位兴致盎然,不像是去登基,倒更像是去青楼寻欢作乐的。

他提在嗓子眼的心脏也缓缓平复下来。

三公主天纵之才,镇压四方,便是九州霸主的魏帝,不也是裙下之臣?

天子仪仗行到南郊,太庙与社稷坛一左一右,巍峨磅礴,蔚为大观。绯红率先踏入太庙前殿,迎面便是牌位的供奉。

系统的数据库都颤了一颤。

它不禁发出疑问,她还是个人吗?

绯红并没有让人撤下魏氏皇族的牌位,相反的是,她全部保留,只不过,她非常缺德,将宗政皇族的牌位压在最上方。国师侧立她旁,由于修身养性的功夫高深,并没有露出任何的端倪——实际上他已经来这儿办事好多趟了,第一次险些脚底打滑,第二次就能从容面对了。

他觉得天子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不差这一件惊世骇俗的。

当三公主的臣,就得要学会接受新事物的洗礼。

“迎神!”

典仪官声音沉厚。

神乐奏起之后,捧香官将香火递到绯红面前。

“跪——”

天子斜了对方一眼。

捧香官立即冷汗涔涔,除了绯红,百官早就跪伏一地,国师也免不了这种祭天跪礼。

随后便是献玉帛、敬神酒、读祝文。

祝文冗长,读起来相当晦涩拗口,绯红捏着这丝绸,轻轻一笑,在文武百官骇然的目光下,她裙裾蜿蜒,往前一步,在神位前猖狂点了一簇火。淡金色的丝绸在天子的指尖燃烧,她随手一掷,火焰随之飘荡,从高处坠落。

她的声音淡淡响起,“废话我就不多说了,都说天命不可违,我就主了这天命,今后除我之外,觊觎这位置的,都是谋逆,我会亲手抽筋拔骨,送他们下地狱。你们若有什么意见,就从黄泉爬出来干死我,若没有,这江山就是孤的了。”

众臣面色微白。

“报——”

尖利的嗓音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外、外城破了!魏军进来了!”

那淡金色的丝绸恰好烧到一半,落在绯红的脚边,烈火尤甚。

绯红抬起腿,脚尖将这一丛火碾碎。

“谁放乱臣贼子进来的?”

对方的声音小了。

“是,是山玉国跟参星国,事发当时,他们在外城徘徊。”

这两国的王侯在绯红面前可谓是恭恭敬敬的,不敢有一丝僭越,谁想到他们率先出卖了绯红。

“这样啊。”

绯红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孤早就中意他们的玉石、药材了,如此一来,倒有理由独占了呢。”

不用她吩咐,前来观礼的两国使者立即被刀剑架了起来,士兵们对他们亦是虎视眈眈,杀气腾腾。他们目光闪烁,还试图狡辩,“冤枉啊,三公主,那魏帝陛下是想挑拨离间,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天子眼珠缓缓移到眼尾,勾得人皮肉发寒。

“称我是三公主,称魏帝就是陛下?看来你们早就心有所属了呀,在我跟前,小嘴抹得跟蜜似的,没想到早就失身给别人,真是不厚道呢。”

使者心头一慌,不得他们解释,她轻飘飘地说,“敢在我大典叛我者,十倍刑罚,你们放心,孤会夷平山玉、参星,全国充作奴隶。若是你们的子孙问起来,为什么他们生而为奴,你们可要好好记得今天!”

她击掌,“这两国者,不必请示,见了直接杖毙!”

“尊圣人命!”

“诸君,我且去饮一杯血酒,稍后再来登鼎!”

绯红朝着众臣微微一笑。

“若是诸君有兴趣,也可同我一道,看一看这下酒菜,究竟是什么滋味!”

天子翻身上马,急驰出了太庙,随后便是禁军随行,浩浩荡荡,烟尘滚滚。魏元朔也不顾阻拦,抢了一匹马跟着绯红跑了。等他赶到事发地点,瓮城果真破了,对侧的箭楼上多了一道修长冷峻的身影。

不仅如此,太后跟七公主也在。

他们的目光遥遥相对。

魏元朔身体微僵。

国师匆匆走来,对绯红低语,“幸得白都军主伪装精妙,他游走京畿,消息灵通,第一时间调动兵马,把他们挡在了瓮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但内外城叛军竟不少,白都军主等来的援军也倒戈在了魏帝的阵营,恐怕他落入敌手——”

“嘭!”

一具秀长清瘦的身体被敌军毫不留情踹了出去,暴露在天光之下。

“是白都军主!”

国师不由得惊呼,随之而来就是愤怒。

“他们对白都军主用刑了!”

便见那道身影连站都站不稳,他浑身是血,像狗一样,匍匐在地上,那一头乌黑如缎子的长发,凌乱不堪地遮蔽面目。衣衫早就被鞭得烂了,随着他的爬行,露出后背的斑斑血骨。

绯红站在城楼上,眯起了眼。

“宗政绯红,你我同床共枕一场,你今日登基,我没什么好送的,就送你一条断骨的家狗吧。”

魏殊恩语气清淡,而传令官声音宏亮,回荡在天地之间,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哦,对了,既然是家狗,再披一层外皮,欺骗世人,就很不妥了。”他笑意不达眼底,“我要扒了这家狗的皮,蜃楼王,你不会介意罢?”他要将她做的,千倍万倍,都偿还给她,而现在不过是一个开始。

站在他身边的中年男人,天庭饱满,面相极贵,当即沉厚笑道,“不过是一介叛徒,脏了的兵器,魏帝随意处置便是。”

“你们,去把他的面皮扒了。”

“是!”

七公主搀扶着太后,小声地说,“母后,场面血腥,咱们还是避一避罢?”

太后面色冷漠,“避什么避?他们罪有应得,本宫看他们怎么死!”

“撕啦——”

白都军主被魏军架起了头骨

,他们泼了一层鲜红的药水,沿着下颌的轮廓,粗暴撕开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而在极度黏连的瞬间,他们也没有犹豫,快速扯下了数块皮肉。于是,那一张秀隽出尘的脸庞血漓漓地暴露出来。

俘虏无力支撑,软软垂下头颈。

“……是公子!”

有人低低惊呼。

国师跟在绯红身边时日尚浅,并不知道这个称呼对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完了。”

而女官打扮的房日兔背脊发寒。

心月狐曾经可是暴君心头上那一块最柔软的肉,魏帝如此折辱他,岂不是在折辱暴君?

绯红神色平静,也让传令官回应。

“那就多谢魏帝的心意了。”

箭楼离正楼很远,魏殊恩看不清绯红的神色,但她动也不动,想必对这条狗没什么怜惜了。魏殊恩挑唇一笑,还当她是什么深情胚子,现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他又道,“慢着,寡人又反悔了,这狗的骨头还算有几分重量,怎么严刑拷打他,也不肯吐露一丝一毫。”

他眉眼骤然凌厉,“要想赎他,拿传国玉玺来换!”

魏殊恩只是想逼一逼绯红,压一压她的威势,根本不指望她会答应这个荒唐的要求。

这女人对权柄着了魔,又怎么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放弃她的皇位?

“好。”

出乎意料的,她答应了。

“你要玉玺,我要人。”

魏元朔猛地抬头。

绯红偏头对国师说,“开城门,我亲自送玉玺过去,你守好这里,魏军若有异动,立即发兵!”

国师张了张嘴,又明白圣人的命令不可违抗,便不再劝阻。

城门开了窄窄的缝隙,绯红从中走了出来。

面前是千军万马,万箭齐发。

天子捧着王朝玉玺,一袭黑帛朝服,佩玉响动,义无反顾走向她的公子。

小王爷忽然有些喘不过气,他伸手抓着自己的衣襟,疼得微微弯下了腰。

谢柏翘被人撕毁伪装,面皮阵阵刺疼,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进了颈子里。他喘息着,似一条脱水的泥鱼,伏在地上难以动弹。情敌下手狠辣,他的双腿被卸了骨,疼痛剧烈,一丝力气也使不上。

真是生不如死啊。

他这么想着。

然而抬头一看,他的天子,正衣袂当风,朝他走来。

她又晒黑了些,不过女孩子挺拔有力,也是另一番美艳风情。谢柏翘嘴角不自觉流露出一抹笑意,这身黑帛朝服,还是他选的呢,果真是又周正又凌厉,如同绣着山龙藻火的刀鞘一样,先藏了锋,再俯瞰天下。

可是,她现在应该穿着这身黑帛朝服,在太庙祭拜,在社稷坛登基,而不是捧着玉玺,来赎他这一条可有可无的家狗。

“圣人,您该回去了。”

谢柏翘咳出一道血,面色却很温和,“当以江山社稷为重,我死不足惜。”

但她脚步不停。

谢柏翘微微皱眉,不行,太近了,要进入到射程范围了。

“圣人!”

他又拔高了声音,试图混淆身份,制止她,“这一层面皮也是他们事先粘上来的,我并非谢柏翘——”

她不答,越走越急,裙摆荡出了涟漪。

谢柏翘呵斥,“宗政绯红,你站住,不许再往前了,你,咳咳咳!”

他又喷出一口血,连抬颈的力气都没有了。

谢柏翘掐了自己穴位一把,勉强清醒过来,他回头看了一眼箭楼,不能再让她靠近了,否则射成一个小红刺猬。谢柏翘支起肩胛骨,双臂撑在地上,利用技巧拖起了自己的身体,为她争取一段距离。而在城楼之上,

魏殊恩看到这一幕,神色更冷。

绯红距离谢柏翘仅有三米,但他们中间隔了一列禁军。

“玉玺带来了,放人。”

禁军头领刚要接过,上头传来声音。

“寡人又反悔了。”

魏殊恩心头恶欲滔天,爬满了狰狞的伤痕。

他让传令官更改他的旨意。

“寡人不仅要玉玺,还要天子一跪!”魏帝当着千军万马、诸国王侯的面,让新天子威严扫地,“跪着,奉上玉玺!”

他倒是要看看,她还能为这条狗做到什么份上!

绯红扬颈,“你们陛下这么过分的吗?”

禁军不敢议论君王的癖好。

“罢了,不过是一跪。”

话音未落,一名禁军的腰刀被人抽了出来,对方又噗嗤一声,跌落在地,额头开了一个豁口,鲜血直流。谢柏翘的姿态不可谓不狼狈,他半跪着,腿骨扭曲折叠,上半身也是歪的,狭长的刀身盛着雪光,横在颈边。

他笑容犹在,却多了一分锋利,“红儿,昔日你从心哥这里,学了不少兵法谋略。”

“今日心哥教你最后一件事——”

“天子骨,世间第一王道,不跪鬼神不跪人!”

他是看着她,如何步步为营,走上那通天之道的,他怎么能因为自己这一具残躯,让她受尽天下嘲笑呢?她可以来赎他,却不能跪!

唯独不能在天下众生前下跪!

天子之道,威势最重,她可以为了社稷而跪,却不能为了儿女私情,折了腰骨!

谢柏翘没有犹豫,他反手一抬,抽刀自刎,鲜血染红白衣囚服。她的最后一步,最后一城,不能败在他的手上!

长命锁断裂开来,碎在颈边。

绯红的眉骨被溅到了。

她有些愣,抬手摸了摸那突出的眉骨,热的,真的。

绯红并不是很在意跪不跪的问题,她甚至还感谢魏殊恩,给了她拖延时间的理由。反正她这一跪,男主敢受,日后被她折磨也是理所应当的。但她没想到,谢柏翘会干脆利落抽刀自绝,只为让她不落下这屈辱一跪。

男配[谢柏翘]爱意值:???(无法测量)

眉骨的血落了下来,绯红模糊听见一两声尖叫。

待她再回神,身边已无站立的人。

原来她一个走神,将身边的禁军都屠完了。

双方城楼陷入了寂静,如同在看一个绝世妖物。

“滴答……”

腰刀之下,开出一朵红莲。

绯红视线转开,压着刀尖,抱起了一具清瘦孱弱的身体,他脖间开满了烈日繁花,晃得她双眼发晕,她第一次,没有任何温情,冷冷看着他,天子说,“谢柏翘,你当知道,我不爱你,我从头到尾,都把你当成兵器利用你,事实证明,你的确好用。”

谢柏翘眉梢微动,“我这一生,都是蜃楼君王的兵器,最后一次,倒是有些晚节不保,投了敌,咳咳……”

“所以你死了,我也不会伤心。”

病公子微微扬起唇角,被鲜血浇灌得艳丽,他的桃花眼晕得很温柔,嗯了一声。

“那很好,你当活得痛快。”

他的意中人,当是痛痛快快,快快活活,做人间第一。

谢柏翘气若游丝,他手指活动,试图勾起旁边破碎的长命锁。

她先一步提了起来,扔的很远。

谢柏翘愣了一下,却无奈笑了,是真生气了,连最后一点念想都不给他留下。

男配[谢柏翘]恨意值:0。

她的双眸如同万丈深渊,缠着恶茎,“谢柏翘,你爱我什么?”

谢柏翘心想,你这

不是为难你翘哥么?都要死了还要费尽心思答题。

他轻颤抬起指尖,将她眉骨的血迹擦去。

“爱你,野心赫赫,洪水,洪水,滔天……”

因此,为我天命逆天命,唯愿天子朝万世。

谢柏翘往她怀里靠了靠,眼睫闭上,低声低喃,“有点,冷了,是不是,风起了……”

下次,下次风起了,要同她放一次纸鸢,他的龟将军做好了,又大又结实,一定能飞得很好,很高,俯瞰她的三千里江山灯火。

再然后,我与卿卿万斯年。

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