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个贸然手术的提议, 齐宁舟和宗祈都不赞同。
首先就是种化了鬼的婴灵，就算把胎打掉，也能顽强附着在人身上。即使不能借腹生来, 也会一直缠着宿主。再说了，薛又晴如今还年轻，总不可能一直不怀孕不结婚不生子，只要生孩子，那就会有被婴灵侵占的危险。
最可怕的是，种小鬼请神容易送神难, 别是当初用血请的，祛鬼都得花费好大一番心思。
宗祈则是觉得样太不人道了, 不管孩子是还是留，至少都得遵循母亲的意见。最重要的是半夜才做完手术, 白天就要人开新闻布会，还说晕着都得用轮椅推过，不是为难人是什么？
齐宁舟皱眉：“如果婴灵怨气过深, 贸然打胎，很可能会造更差的后果。”
“但凡有一点办法, 我都不会么狠心，但现在没人希望她生孩子。”
经纪人的态度十分坚决。
“个孩子早就该打掉了，要不是薛又晴瞒着养小鬼的事，根本不可能拖到现在。”
刘氏集团的老总包/养薛又晴，那也只是把她当情人而已, 根本没想过给她名分, 更不可能让她生下刘氏的孩子，据说当初包/养合同上还写了必须定期服用避孕药。
经纪公司就更不希望她生孩子了。本来座公司的摇钱树就因为绯闻停止通告了个月，带来难以预估的经济损失。如今要是再生孩子, 元气大伤，先不说粉丝能不能接受一个未婚生子的爱豆，那些广告代言方和电影赔偿就是笔额费用。
“总之，如果齐师傅能在手术前找到婴灵，将它顺利祛除，然最好。不行的话，台堕胎手术我们也得做。”
说完后，经纪人就是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走到病房阳台打电话了，留下宗祈和齐宁舟两个人在面面面相觑。
宗祈：“现在我们怎么办？”
齐宁舟叹了一口气：“只能现在医院找婴灵了，根据脐带链接的位置找，应该比较容易能找到......唉。”
他还有一点担心的事。
齐宁舟是真的觉得薛又晴可能怀了己的身孕，才会被鬼婴盯上，不过具体的，还是得找到那个小鬼才能再行确定。
天师拉着宗祈从病房离开。
“好了，我们先楼下吧。”
刚刚他们都到那根脐带没入地板，想来鬼婴应该是了楼下。是两个人和前台打了个招呼，走楼梯下了一层。
下面是icu重症监护室，整个中心医院南北两栋楼都是，整整一层。
来来往往的人不多，大多都是神色麻木的陪护。
宗祈和齐宁舟打了个招呼，两个人决定一个往南楼走一个往北楼走，到有脐带就及时在微信上通知另一个人来。
重症监护室是进不病房的，只能在面。
宗祈打算围着个重症监护室绕一圈，仔细观察，没想到走到一半，竟然撞到了人。
他匆匆抬，正想道歉，忽然眨了眨眼：“警官？”
站在面前的人低，“是你啊。”
沐今天没穿警服，气质比平时在警察大队的时候要柔和不少，差点让宗祈一眼没认来。
“警官今天休息吗？”宗祈问。
“对，正好没上班，就过来护一下恩人家的老人。”她解释道。
宗祈抬，正好到icu挂着的老人名字。
“王传先......诶？”
名字正好就是44路末班车一车鬼托付他寻找的爷爷名字。
“你认识王老先生？”沐疑惑。
“不能算认识，是有人托我来问候一下王爷爷。”宗祈挠了挠，没想面前沐的神色陡然锐利。
“是谁托你问候王先生的？”
她紧紧盯着黑青年，面色严肃。
沐原本任职国安勤局，两年前因为同事一件案子了纰漏，遭到降职下放。但本身件案子之存在很多疑点，例如现了一些不合逻辑常理的地方，然而在提交申诉的过程中遇到了重重阻碍和问题。
她没能理清案子中的联系，还王老先生的女儿一个公道，经过多年调查，也只明白案子背后有一个庞然大——衔尾蛇。
现在能来问候王先生的，除非是知道当年的事情，不然都不可能找上门来。同时，也意味着危险。
宗祈被她的态度搞愣了，摸了摸己的：“额，就是一些老朋友。......抱歉，除非是见到王先生，不然我不能说。”
他总不能跟沐说，王老爷爷交了一车的鬼朋友，现在鬼朋友们别担心爷爷的安，所以托付他来问候人家吧。
好在沐现他态度坚决，死活问不来后，便选择了放弃。
“早上的时候，王老先生就已经被送进icu了。”
站在大病房，沐的神色显得有些疲倦：“不知道他老人家能不能挺过一遭。”
王爷爷的女儿是沐曾经的同事，英勇殉职后家只剩一位老人，偏偏另一位儿子不孝，根本不养老。沐平时能帮扶也会帮扶着点，医院边病钱也是她偷偷私下垫付了不少。
宗祈讪讪道：“样啊。”
个月前，他刚刚得到恐怖片导演系统的时候，还分明记得王爷爷腿脚利索，能己搭公交车来回医院。就短短个月的功夫，竟然住进了icu，随时可能抢救不过来。
“我会一直守在。如果王老先生醒了，我再短信通知你，到时候你一定要老实交代谁让你来的。”
沐翻开己的私人手机，和宗祈加了个好友。
后者忙不迭道谢，确定了边没有到脐带后，才返回了和齐宁舟汇合的地方。
齐宁舟也回到了：“怎么样？”
宗祈摇：“没有现异常。”
“那我们再往下走一楼。”
下面一楼是老年病科，住着不少老人，来来往往的都是陪护。
他们两个人来到一层的时候，正好听到护士站传来声音：“五十六床的病人忽然心跳骤停了！”
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期还夹杂着“肚子也涨了起来，快准备推到楼上，是不是腹水积余。”“怎么会突然心跳骤停，明明没有任何迹象，前次体检也各项功能正常啊。”等话语。
宗祈和齐宁舟对视一眼，直直冲着五十六号病房而。
等到他们赶到的时候，护士们已经在病房将病人放平，开始进行胸心脏按压，输氧设备也连接完毕，开始上呼吸机。
一位护士站在门口说明情况，“病人在心跳骤停前没有任何其他不良反应......如果有什么不对，我们都是直接送到icu的，已经是三天突然生的第四起了。”
“不行，准备除颤！”
宗祈拉着天师默默退后，不拦着医护人员的抢救，往人群了一眼，眼尖地瞥见一条正好消失在空中的脐带。
“被它跑了，我们来晚了一步。”
他皱了皱眉，听着病房接二连三的抢救声，“听刚才护士说的，那个婴俑已经害了不少人了。”
“我最怕的就是个。”
齐宁舟神色凝重：“当初祛除的时候，婴俑的婴灵还没堕鬼。经过南洋邪术一加持，现在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的确是不堪设想。
要是一楼天世的老人都是那只婴灵做的手脚，那恐怕它累积的怨气已经到了一种难以想象的地步。
他们在转了一圈，没能现婴灵的踪迹。
所幸有一点好消息，在抢救的老人抢救回来了，虽然只剩一口气，但好歹没当场死亡。
“只婴灵到底想干什么？它是没有目的的在害人吗？”
宗祈有些奇怪。无奈他身边现在只有齐宁舟么一个半吊子天师，没有其他的厉鬼员工可以咨询。
“或许它是为了想要被生下来？”齐宁舟猜测。
大多数厉鬼，都是无法拥有实体的，只有开了阴阳眼的人才能得到鬼影。同理，拥有实体的厉鬼一般都格凶猛，至少也是荒木那种级别。像小红，也是给演员系统打工后才得到了能够被人到的实体。
如果婴灵能够顺利通过薛又晴的肚子降世，那它就是逃脱阴阳轮回，威力至少会翻个数倍。为不仅拥有实体的人，又能使用鬼气的怨鬼，说一句将来会为祸人绝不夸张。
等等。
如果是为了被生下来的话——
他们对视一眼，默契地拔腿就跑，朝着电梯口冲。
医院专门管生产的科就是妇产科。
不管如何，鬼婴如果想要借腹降生世，肯定打的是子宫的主意。
之前齐宁舟就觉得奇怪了。
婴俑如今被血肉邪术供奉后的程度，应当是化了极为可怖的厉鬼。被样厉害的怨灵缠上，不管生不生下来，能不能顺利打胎，薛又晴作为母体，肯定会被吸收大量生气。
可现在薛又晴昏迷不醒，许多疑惑也无法得到解答，只能先抓到婴灵再说。
在个期，宗祈抽空给小红了条短信，让她试完镜如果有时，一定记得过来一趟。
结果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想要下楼的时候，宗祈忽然又遇到了一个熟人。
“郁教授？”
对方站在电梯，从手的文件中抬起来，挑了挑眉：“真巧。”
其实并不巧。郁尘雪想。
他已经在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