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团探书 > 言情小说 > 重生在三国 > 131、唐贺回家全文阅读

131、唐贺回家

诸葛亮指着地图,向刘备说明烧毁曹军辎重的计策。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曹操以劫粮草起家,军师怎么会认为曹操会任由我等烧了他的粮草。以曹操的性格,必然是重兵守卫的,哪有那么容易!”糜竺忍着听完诸葛亮的计策,终究是说了出来。

一时间,屋内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诸葛亮面色不改,淡定地瞥了眼糜竺,说道:“正是因为这样,曹操才不会料到我等会偷袭他的粮草辎重。”

“你打算让谁去?”关羽丹凤眼微眯,抬手抚摸着长须,虽然是问话,但却是一副舍我其谁的表情。

诸葛亮当然清楚他的意思,微微一笑:“城外的三千水军自是不能带去了。除此之外,守城的军士至少需留下千人,所以能派出的兵卒不是很多。是以定要一员能在百万军中来去自如的猛将领军才行!”

这不就是在说他吗?关羽自得地笑了笑,倨傲地随意拱手说道:“关某愿往!”

“二弟,远去吾心甚慰。”刘备欢喜地看着关羽,又不自觉地瞄了眼一直不说话的张飞,心里有些疑惑。若是以往最先请战的应该是张飞才是。

诸葛亮并不晓得刘备的想法,毕竟,他原本的目标就是关羽。张飞的性格太过鲁莽,又爱酗酒鞭打士卒,让这样的人领军,他是不能放心的。他转向关羽,欠了欠身:“亮最多能为将军拨出三千人,不知道够不够?此行事关重大。若能借此重创曹军,还可为我军多争取些时间,也有利于之后与江东孙氏谈条件。是以……”他故意停下来,看着关羽,面露难色。

“不用三千,一千人就够了!”关羽不耐地说道。

摇了摇羽扇,诸葛亮笑望着他:“关将军带两千人去吧。”

关羽冷冷地瞪了眼诸葛亮:“我说只要一千,就是一千!”

“……那么,另一千人请赵将军领兵如何?”诸葛亮侧首看向侍立在刘备身后赵云。

“你!”关羽有些气恼地上前一步。

诸葛亮不在意地抬手挥了挥,羽扇指向地图上的一点:“我恐曹军知道关将军的动向,还请赵将军领兵在这一带,驻扎以惑曹军。”

听诸葛亮说那是疑兵计,关羽这才收敛了怒火,往后退开去。

赵云看了眼刘备,见刘备颔首表示同意,便上前一步:“但凭军师调遣!”

刘备思索片刻,忍不住问道:“军师,我军……士兵也缺少过冬的冬衣,何不……何不将曹军的辎重带些回来?”

诸葛亮怔了怔,不可思议地瞪大眼,随即收敛了神情,凝重地摇头拒绝:“主公,非是亮不想。而是,偷袭敌军辎重,是件险之又险的事,一旦泄露行踪,后果不堪设想。若在得手之后,还带着大量物品,恐怕……”说着,他低下头,轻叹一声,“主公勿急!亮知道我军粮草有些吃紧,但此次关将军如能成功毁去曹军辎重,那在曹军下一批粮草运来前,真正缺衣少食的就该是曹军!届时,就是我军的机会了。”

刘备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走上前拉起关羽的手,慎重地说道:“二弟,此行全靠你了!”

“大哥,放心!某定不负大哥所托!”关羽慎重地拱手答道。

诸葛亮在旁看着两人,手指把玩着扇坠,神色不明。他为刘备策划的退路是,夺下江陵,以江陵为跳板,进入益州。而这需要与江东联手重创曹军后,才能执行。不然,曹军随后就会紧跟而来,就是进入益州也无济于事。听说,曹军已然拿下汉中了,益州北面的门户已然打开。要是情况变糟糕,可能就跟江东一样需要两面对敌,而为了保住最后的希望,不得不放弃一方。如果可能他是不愿意两线作战的,何况,刘备目前也没这实力。所以一定要把曹操大军逼出荆州,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无力进兵益州。他才好为刘备打算,如何攻取益州。只是事情真的能这么顺利吗?

――――――――――――――――――――――――――――――――――――――――

荀急火攻心、疲惫交加,病倒了?!

唐贺听到白毫传来的消息,正在写信的手一抖,手中的笔坠地,晃神看着面前因为手抖而布满墨渍的纸张,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一手附在双眼上,唐贺的手撑在桌角,维持着这个姿势许久不动。这算不算是事与愿违,过犹不及呢?苦笑一声,她有些摇晃地站起身,双眼微红,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调整了下表情,转身离开房间。

走到门口,她看了眼两边倚着廊柱而立的雨前和龙井,深吸了口气:“回去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径自走出院子。

两人站直身,对视一眼,跟在她身后回荀家。

倒是龙井在走之前,回头瞟了眼拐角处隐身的暗卫白毫,朝那个方向意义不明地笑了下。他相信白毫会看到的,也会懂得他的意思。

果然,白毫收到他的视线心虚地缩了缩,贴着墙站立,暗暗叫苦,思忖片刻,赶紧闪身走人:一定要抢在主人前头,回到荀府。

荀在搜寻多日未果的情况下,也曾去找过毛尖。无奈毛尖一句话也不肯说,探听不到任何消息的荀,有些沮丧。然,他在用了这么多方法无果的情况,终于静下心来思考,唐贺离家的原因。

他回想了下唐贺往日的作为,再联系自己的情况,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唐贺离家出走,是因为自己从不听她劝,一昧工作,常常到半夜才回来。这次为了前方将士的病情,他更是接连几天没有回家,休息也是草草了事,即便是收到她的消息知道,事情已有转机,仍旧放心不下,多留了几日查看。虽然以往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发生,但想是前年自己病倒的事,一直令她心中不安,所以她这次出走,应该是真的生气了。想让自己也站在她的角度想想,那个守在家中等候的人会为另一个人担惊受怕的心情。这才以离家出走的方式来提醒自己。

近年来,自己为了公事,时常忽略了她,以至于她将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荀不由叹气。这也间接导致他现在为了争得她的注意力,不得不小小地算计一下自己的孩子。可是,如今当孩子长大了些,她将注意力移回自己身上,却又是这般境况,难怪她会伤心了。

这么想着,荀心底生出几分愧疚来。可惜,现在的情况是他根本见不到唐贺,也无从向她表明心迹。他找不到唐贺,也并不清楚她会在什么时候回来。后来,他想到唐贺的消息灵通,应该是只有他不知道唐贺在哪里,但唐贺却未必不知道他眼下的情况。她既然是担心自己才这么做,那么,他也只能从这个点找突破口了。虽说这个方法对唐贺来说,有些过份。

于是,荀“病”倒了。请来华神医看诊,两人交流过后,华神医不负所托,将荀的“病情”告知荀家下人,让他们好生照料主人。

按说,一直照料着姑爷的“荀家下人”(白毫),肯定是看得出荀装病的,可是,当他偷偷潜入唐贺所在之处,观察了几天主人的样子后,最终还是“多管闲事”的将姑爷的“病情”报给主人。既然荀令君已有悔意,又何必让他与主人相互担心对方,各自苦闷,不如制造个机会,让主人回来与其相见,也省得主人忧心过度,有伤身体。

白毫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仍旧逃不过帮着姑爷算计主人的重罪。所以当他收到龙井那意义不明的笑容时,就知道等主人回过神,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后,他会无比凄惨。因此,他先赶回荀家假装很为姑爷身体担心的模样,亲自去熬药,以期让主人觉得他也是被姑爷蒙骗,不是有意的。

于是,很凑巧地在唐贺踏入院门时,白毫捧着碗药从厨房方向过来了。

他见到唐贺先是一惊,随即欢喜地高声说道:“夫人,您可回来了!”以此提醒在屋里的荀,唐贺回来了,让他赶快躺到床上去装病。省得唐贺还没进屋,就知道荀生病是作假,要是把人气得又跑了,那就不好了。

“老爷,病了两日了。华神医来看过,说是老爷思虑过度,又因为忧心忡忡,疲惫交加,所以病倒了……”白毫的语气有些哽咽,少不得做出一副忠于主人的模样。

唐贺没空理他。她知道荀不太喜欢喝药,若是没看着他,他就会把药放在一边,等药凉了,就让下人倒掉。是以她抬手接过白毫手中的药,快走几步上了台阶,自己推门进屋。

雨前见状,闪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倒是龙井负手在胸前,笑嘻嘻地打量着白毫,不怀好意地说道:“兄弟,这阵子辛苦你了!”

白毫连连摆手,同时,不着痕迹地退后两步:“哪里的话,侍奉主人是我们下人应尽的责任。”

赶上前,龙井抬手搭上白毫的肩膀:“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起聊聊对主人的忠心问题。”

白毫挣扎了两下,但是扭头看了眼没有动静的房门,主人没有怒气冲冲地出来,说明荀令君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不由丧气,任由龙井将自己拖走。

房间里,唐贺一手捧着药,一手颤抖地指着倚着枕头半躺在床上除了眼下有些青黑,脸色白了点,看起来疲倦了点,但身体健康,一点事情也没有的荀,气得说不出话来。

荀见到唐贺总算是安心了些,眼中有着欣喜。

反观唐贺受了不小的刺激,看了他一会儿,觉得自己很委屈,不由红了眼。但随即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药,扯出一个笑脸,走上前,在床边坐下,对荀说道:“来,先把药喝了吧。凉了就不好了。”

眼看唐贺的表情突然由生气转为伤心,荀心中很是愧疚,正想说什么,唐贺就又变了脸色,坐到床边来了。

瞅着越来越近的药,荀不敢再装下去,连忙坐起身,夺下药碗,放到一边。向唐贺坦白自己没病,只是实在没有办法,又很想她,这才出此下策,装病引她回家。

唐贺打量了下他,看他的气色知道,他确实没事,就是一脸的倦意。可是,一想到他先是枉顾自己的劝告,又联合其他人来骗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阿贺,我以后做事会有分寸,再也不会忙到过了时辰还不回家。你……”荀拉着妻子的手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谁料唐贺抽回手,担忧地说道:“你在骗我吗?看你脸色苍白,怎么会没事?华神医都确诊了的病情,你就不要藏着了。”说着,她将边上的药拿起来,放到荀手中,“文若,你可不能讳疾忌医啊!”

荀见唐贺坚持认定他生病了,不由目瞪口呆地低头看着手中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熬出来的药水,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苦笑道:“阿贺,我真的没事。这药,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看还是算了吧。”

“放心,总归是调理身体的补药。喝了吧!”唐贺扶着他的手,一脸的期待。反正华佗不会乱开药,喝一两副补补身体,也是好的。谁叫他骗自己来着。

事情似乎是说开了,唐贺也确信自己是装病了,可她怎么还要自己喝药……荀盯着黑乎乎的药汤,觉得一阵反胃。可是,他一抬头就看到唐贺正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虽然不知道之后唐贺会有什么反应,但他知道,要是这个时候不喝下去,唐贺很有可能连谈都不愿意谈,直接走人。

无奈之下,荀只得忍着恶心的感觉,视死如归状地捧起药,一口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