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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罪

“结束了么……”

就在大火雄起的一刻钟之内,所有的敌军全都消失在了城墙上,只留下了依旧站在原地发呆的防守军,以及遍布城墙上、护城河中等等地方的尸体。

“谁说我们两州骑兵不能守城!我们胜利了!”

一片寂静的人群突然开始了阵阵私语声,直到震耳欲聋,欢呼着胜利的到来。

“诸位!”

赵云忽然一笑,将众人的声音压了下来,高声道:“此战,辛苦诸位将士!还有我们的两位军师!”

“将军威武!军师威武!”

“将军威武!军师威武!”

赵云将身后的百鸟朝凤枪立在了墙头,放眼望去,尽都是对于胜利的欢呼。

“子龙!”

郭嘉与贾诩缓步走上了城头,看着这幅光景也不禁一笑,过来说道:“徐荣将军的飞信来了,突袭叛军后撤部队,凯旋而归。”

“哈哈哈!不愧是奉孝与文和先生,真是让我惊叹。”

赵云笑着拍了拍郭嘉的肩膀,好奇道:“到底是用了什么计策,能够成功突入粮草重地?”

“袁术性情乖张,狂妄不羁,自大行事,可以想象,对于坚守粮草的他来讲,这个差事不过是闲职,无所畏惧而已。”

贾诩看了一眼郭嘉显然不想开口的模样,心里了然,继续说道:“此刻再辅之一二十死士,已然功到垂成。”

“死士?”

还在笑谈之中的赵云忽然便停住了笑容,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可是……”

“自焚。”

贾诩看着赵云的模样,先一步说了出来:“将己身涂抹燃料,燃烧之后不顾一切的冲向粮草之地,二十三人,但凡一人成功,则此计达也。”

“这……这……”

赵云的声音都不禁有了几丝颤抖,连声说道:“文和先生,那你……是如何跟那二十三位壮士说的?”

“家国之地,百万汉民,十万同僚,三口之家。”

贾诩看着赵云的样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轻声道:“生死一线,考虑再三,愿者自来。”

“咳咳咳!”

赵云忍不住双腿一软,坐在了一旁的城墩上,猛的咳嗽道:“我终于明白了那本兵书上一句话的意思了。”

贾诩一愣,出生问道:“那一句话?”

“为将者,背负天下罪责。”

一旁的郭嘉忽然开口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道:“不过也正是背上了这些人命,你才有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话虽如此……”

赵云缓缓地抬起了头,看着一眼望不见边的蔚蓝色天空,感觉着眼角微微的湿润,不禁叹气道:“这就是战争么?唉……这就是战争啊……”

“这只是必修课罢了,从一开始的难以接受,到后来的麻木习惯,不过过程而已。”

贾诩同样抬起了头,天际逐渐的有一道火光闪过,在一瞬间点燃了天空的所有云彩,化作了一片火烧云。

一旁的郭嘉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下意识的要拿起腰间的酒壶,却发现早已不知道丢在了什么地方,只得随意的跟着抬起了头,轻声道:“子龙啊,毕竟是赢了……”

天边的火烧云照耀在城头上,后面是无数高声欢呼的士卒,城头上则是三个无言望着天的三个人,至于城门外的平原之间,从远方逐渐的扬起一片尘土,绣着“徐”字的战旗正在向这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