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尼玛也可以？
贾琼现在的心情就只能用这几个字来形容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张柬之居然是这个意思！
现在林如海都已经埋在地底下了，居然还被掰扯出来捎带着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不过看着张柬之那一脸严肃的样子，显然他也不是跟自己开玩笑。
看样子他是真的打算要严查扬州那一批的官吏了。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朝廷里上下自打娄家的桉子发了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娄志进背后站着的是即将成为首辅的徐平秋。
再往后深究那背后站着的可是太上皇。
虽然这次娄家是罪证确凿毫无翻身的可能性，但是扬州的那些大小官吏可还是能够拯救一下的。
且不说徐平秋和太上皇这边，就单论那些扬州官吏错综复杂的门生故旧关系就不是那么轻易处理的。
在大梁朝的官场上，大多数的官员可都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能看似表面没有什么关系的两个人，极有可能就因为共同认识的一个人就扯上一点关系。
在贾琼看来这个差事可是相当得罪人的，一般没有人愿意插手。
至少刑部尚书刘焕之可是一早就躲得远远的，到现在都没放出半个屁来。
贾琼没想到张柬之居然主动把这个桉子往自己身上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知者无畏，还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贾大人，我的理由够不够清楚，够不够让你信服的呢？”
张柬之见贾琼沉默良久都没有开口说话又补充了一句。
“你这理由倒也说的过去！”
贾琼苦笑一声回应了一句。
虽然贾琼不理解张柬之的行为，但是他给的这个理由是绝对够充分的。
自己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主理扬州娄家一桉。
而自己的亲姑父林如海却牵扯在了其中，身为亲属的贾琼避嫌是必须的。
这无论是在任何朝代任何时候都是必须要做的。
张柬之单凭这一点无论是找到谁的面前都是占理的一方。
贾琼没有任何可以辩解的余地。
即便是林如海和贾敏现在都已经去世了，但是还有林黛玉住在荣国府里呢。
而且现在全京城都知道贾琼和林黛玉的关系十分好，他对自己的这个表妹也是非常的上心。
“既然贾大人认可这个理由，那就请尽快把人证和物证转交给我们大理寺吧！”
张柬之见贾琼点头承认也是马上催着他要把娄家的几个人交给大理寺。
“张大人，这摊浑水你确定要蹚么？”
贾琼收起笑容一脸严肃的看着张柬之问了一句。
“贾大人的这话我听不太明白！”
张柬之微微皱了皱眉回了一句。
“这件事情你本可以置身事外的，若是你接手了此桉你日后的处境恐怕会很难！”
贾琼不信张柬之听不明白自己的话。
他能够做到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就说明他对朝廷里的党派纷争都很清楚的，并非一无所知。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这句话还是贾大人托人转告给我的！”
张柬之沉默了片刻然后转头看着贾琼说道。
贾琼听到张柬之的话整个人都懵了。
好家伙，他居然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贾琼被张柬之用自己劝他的话把自己堵了！
贾琼现在很想跟张柬之说自己当时说这句话其实就是害怕张柬之有担心不敢出手，但是没想到这哥们居然还记着这句话呢！
而且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衣沾不足惜了，这事儿如果一个处置不当就会把徐平秋和太上皇都得罪了。
徐平秋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贾琼有庆历帝的庇护在加上他本身还是一个武将，身后有武将和勋贵的支持。
就算他手里没有娄志进说的那些事儿，他也不虚徐平秋。
徐平秋对付他还是需要有所忌惮。
可是张柬之就完全不一样了呀。
他是大理寺卿，纯文臣。
虽然说他在文臣当中也有师门古旧之类的但是和徐平秋一比那绝对是小巫见大巫。
而且不是贾琼瞧不起文人，而是大梁朝的这些文臣有骨气的实在是不多。
贾琼敢肯定只要徐平秋对张柬之下手，那么朝廷里能站在张柬之这边的人恐怕没有几个。
因为张柬之本身就没有朋党，他就是一个纯粹的朝臣。
他的心里只有公理和正义，满脑子想做的事儿就只有一件那就是造福百姓。
这样纯粹的臣子真的不多，贾琼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臣子因为娄志进的事情被徐平秋给打压下去。
这样的臣子才是大梁朝的希望。
“张大人，你留着有用之身为为国为民不好吗？”
贾琼真的有些无奈了。
他现在有点后悔自己把张柬之给牵扯进来了。
当初把张柬之牵扯进来有庆历帝的意思，同样贾琼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他也是欣赏张柬之的才华，希望这样的人可以为自己所用。
但是现在看来还是自己的格局小了。
这样的人真的脑子里只有国家和百姓。
“难道我现在不是在为国为民吗？”
张柬之又是一句反问直接把贾琼给问住了。
好家伙，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
“贾大人，你要是再这样的话，下官只能具本上奏，让陛下下旨让你避嫌了！”
张柬之见贾琼还想开口劝说直接把庆历帝给搬出来了。
“好，好，我明日就让人把娄家桉子一应证据和人犯全都送到你这里来！”
贾琼自然是不能让张柬之具本上奏了，他很清楚以庆历帝的尿性百分之百是会把桉子交给张柬之的。
现在庆历帝也在疯狂的拉拢朝中的大臣，张柬之身为大理寺卿，又不是太上皇一系的人，自然也是他的目标了。
这种把太上皇和徐平秋都得罪的桉子，不用张柬之求，庆历帝都会主动交给他的。
只要他把这两个人都得罪了，庆历帝便会在这两个人出手对付张柬之的时候顺势收张柬之为己用。
就算张柬之不愿意为自己所用，他也可以趁机把大理寺卿换成一个效忠自己的人。
这对庆历帝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