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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躺在血泊里的优雅

“细节很多?”廖西兵的确有些惊讶。

要知道,很多电影,特别是这种有年代感的电影,里面的背景,有时候真的很难搞。

因为你要把细节做好,那是得花钱,花功夫的。

而且还是大量的人力物力。

比如那个烟,打火机,等等,等等,这些可都是需要定制的,关键是,这种道具的定制价格可是不菲。

但是实际上呢?

这些东西在电影里面,可能有时候连镜头都没有,所以很多剧组,大多时候是能省就省。

李易却没有在这块去省钱,他不缺这个,而且,他一直觉得,既然要拍,要做,那就做全了。

一部好的电影,细节很关键。

同时,拍戏的时候,这些东西,真的不要小看。

言归正传。

曹斌一脸惊叹地道:“很多,很多,你还能看到那个小孩怀里抱着小宠物,小兔子,还有进城的农民牵的一头羊,那个羊也是活的,包括里边有一个旗人,我自己观察应该算是旗人,他手里拎着鸟笼,里面那只鸟都是真的。还有那鸟笼,也是那个年代独有的款式。

最让我惊叹的是,一个大全景他能做到那么细,你知道那个街上的咖啡店吧?

其实咖啡店并没有出境,但是里边的菜单上的食谱都有,都是那个年代的,包括什么样的咖啡也都有。

甚至于我们都能进去像去真的店里点单,喝咖啡。

对我这么一个现代人,又是半路进组的演员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刺激,一下让我相信了那个年代。首先你相信你是那个年代的人以后,后面的都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北岸的戏都没看到?”廖西兵又问。

曹斌点头:“对。我很多时候看北岸也不是从脑子里面想象他们是怎么打仗的,之前不是拍完了吗,副导演会拿之前的素材给我们看,怎么打的,这打,那打,包括跳仓库、放毒气那些,都给我们看了素材。”

“听说拍摄的过程之中,不少人都受过伤,是不是有这个事儿?”

曹斌点头:“别人我不是特别清楚,听说拍战争戏的时候,的确不少演员都难免磕碰到,但是大家都没多说。

我自己吧,就是跑桥那场戏,第一天摔了七遍,第二天摔了八遍,结痂的伤口全破了!”

“那个戏演了几条,怎么过的?”

“我记得演了两天,第一天是排练。排练也挺逗的,我不知道是排练,第一天告诉我要去跑,我全副武装,包括精神上也武装,还喝了两听功能饮料就去跑了。

摔、摸爬滚打,进行了七遍,终于听到对讲机那边说OK了,我心里边一下觉得终于跑完了。

导演他们就过来了,他们要出这个园区就得经过那个桥,经过桥的时候他看到我坐在地上。我忘了我想说什么,我想说感想,太不容易了什么的,导演紧着对我来了一句,说今天走戏走的还不错,明天加油。

我一听脑袋就大了,当时我的手什么的全都破了,回去洗澡的时候我就看我的伤疤想明天怎么办,因为都结痂了。”

“哦?那怎么完成的?靠化妆吗?”廖西兵好奇地问道。

其实对于剧组的一些东西,还是挺新鲜的,至少对于很多网友来说,都很新鲜。

包括廖西兵也特别好奇,伤口结痂了,那怎么办?

“第二天我又喝了好多瓶功能饮料,然后就去跑,跑了8条,但是那些结痂全破了,旧的伤全部蹭破了,新的伤又出来很多,反倒是省了化妆。

其中前6条因为脸太干净了,我跟化妆老师说能不能把我脸化脏一点,但是化妆老师也是工作负责,说我之前脸还挺干净的,凭什么一跑桥上就脏了,我忽然想想也对。”

“那你怎么弄的?”廖西兵问。

“那怎么办?就只能把自己脸往地上蹭,我就这么想了一下,我说那就干吧,就豁出去了,真的就是豁出去了,演员不就是靠脸吃饭吗。”

“你这个靠脸吃饭的解释倒是挺新鲜的。”

“可不是,哈哈,第7条的时候我不是摔地上了吗,往前爬的时候把脸就在地上蹭了,蹭得花啦吧叽的,当然也挺疼的。

拍完以后就听那边对讲机说这个好,这个好,这个脸好,导演那边就说这个脸终于脏了。

我当时有一种感觉,就是跟导演好像有一种莫名的沟通,有那种默契。因为我当时也在想会不会脸太干净了,拍了6条都没过,他也没说什么,就让我自己想,最后脸脏了他也觉得特别好,就过了。你也知道,一般都是拍完过了导演会再保一条,基本上就又来了一遍。

当时拍完后特激动。我拍完跑桥以后心里那口气就松下来了,因为我知道那是最重要的一场戏。

我当时躺在人造血泊里边,还有下完雨以后地上不是有小水沟么,我看着那个小水沟就像镜子一样反射着四行仓库,反射着天。

我当时趴在那,我得死啊,死了以后也不能动,那边也不喊卡,我就不能动,我就虚着眼睛看小水沟,它反着四行仓库,反着天,那一刻,我觉得我对得起刀子这个壮士了,对得起我这个角色了,就是这种感觉。”

“从混混到壮士,你觉得是怎么变过来的?”

“应该是和蓉姐的戏吧,有一处是我拜了一个军官遗像,那个遗像其实是蓉姐的儿子,他也是一个军人,战死沙场。

她儿子这种军人形象在刀子心里是非常受到尊敬的,有这个铺垫以后,刀子才会受对面八佰壮士的感染,才会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我觉得这是一个特别好的铺垫。

那个遗像在那立着也能说明我和蓉姐的一个关系,蓉姐是开赌场的,我是帮她打理这个赌场的小弟。我去赴死以后,有一个镜头是蓉姐侧过来,然后很难过、很伤心、很惋惜,我觉得那个镜头其实也会透露出一个信息,就是蓉姐是把刀子当成她儿子了。

真正让我想与他们拼命的时候,就是他们居然开起船来准备登陆租借地,欺负到家门口了!就得往死里打!话说回来,北岸守军有种,刀子佩服!蓉姐的儿子是军人,刀子也佩服!

其实刀子这个角色顾名思义,具有双面性,亦好亦坏,可用来削水果,也可用来杀人偿命。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国之概念,只有大哥信仰,小家思想。可以说他就是商会云云之中的一把刀,他可能扎伤过无数好人,但最终扎死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亡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