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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蓝绫祸端

宫去寻她的朋友申屠。

出宫之前若汐来到昭阳宫与馨乐王后道别,她依偎在馨乐王后的怀里,还像小时候那样。“姑母,在王宫的这些日子是若汐最开心的日子。不过宫外面还有朋友在等着若汐,若汐特来向姑母告别。”

听着若汐叽叽喳喳的说了一通,馨乐王后露出慈爱的笑容,“汐儿,你从小就活泼好动,姑母知道这王宫容不下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勿让姑母牵挂。”

“汐儿遵命!”若汐脸上洋溢着被宠溺的笑容,随后若汐依依不舍的告别馨乐王后,韦茵曼姐弟亲自将她送出王宫。

若汐回到客栈,韩虎即刻跟上来,笑脸相迎,“欢迎小姐归来,我和申屠天天盼着你出宫。”若汐白了他一眼,申屠站在旁边沉默不语。“行啦,本公主累了,要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谈。”

若汐走进自己房间,“砰”的把门关上,给韩虎吃了个闭门羹。

雁王任命骁骑将军欧阳儆为雁山军队的统帅,率领五万雁山将士增兵北柔的霍郡,燕州,与北柔的将士一起击退勒然的进攻,勒然苍主呼延珏率军退回雁北草原,但这一场大战让北柔付出惨痛代价,檀王深感勒然铁骑的勇猛强悍,而雁山国也有自己的精锐之师,名曰风雷军。

檀王向北柔国君陌尧上奏,准备筹划建立一支属于北柔的精锐之师,得到北柔王首肯。

赤魅蓝绫剑自动出鞘,吓跑勒然骑兵的事通过酒庄伙计的描述在渭城传的沸沸扬扬,很快被朝廷的势力和江湖上的人得知。

夜班时分,几名黑衣人飞身跃进一座门面堂皇的宅子,这座宅子的主人背对着正堂,黑衣人走进来,其中一位靠近主人言道,“大人,您召唤我等前来,有何吩咐。”那人转过身,交给黑衣人一副卷轴。

黑衣人慢慢将卷轴打开,主人嘴角微动,冷冷的言道,“去,将这件宝物带回来!”眼神中露出一丝阴笑。黑衣人看过卷轴显然有点犹豫,“那宝物的主人怎么处置?”

“将宝物拿回来就是,尽量不要伤她性命!”黑衣人领命过后,片刻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若汐回到客栈待了一宿,便和申屠,韩虎一起去暄芳苑看望陌芷柔,正巧陌芷柔接到其父檀王的飞鸽传书,让她和胤华准备启程回国。

“这么快就要回北柔吗?能否在燕阳多停留几日?”

若汐最要好的姐妹要离开,她怎么能无动于衷。

“既然雁山和北柔已达成联盟,勒然已经退回雁北草原,我就没必要待在燕阳城啊!”

“可是,回到北柔你就会被困在王府的深宅大院,即使不嫁给茵侯,你的父王一样要把你嫁给别的王公贵族,这也并非你所愿吧!”若汐讲此话,有点像告诉陌芷柔,我救得了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那种感觉。

在若汐的极力劝说下,陌芷柔决定给檀王回信,宣称自己暂时不想回国。陌芷柔把信条卷起来塞进一支小竹筒里,然后绑在信鸽的腿上,若汐和陌芷柔一起在院子里放飞信鸽,看着信鸽在天空翱翔,若汐和芷柔显得格外轻松。

当若汐回到一品居客栈,危险也随之降临。前来夺取蓝绫剑的黑衣人已经到达燕阳,并埋伏在一品居的附近,只等夜幕的降临。

若汐回到房间,准备歇息。发现门窗紧闭,房间里的烛火却微微跳动,若汐有点纳闷,明明没有风烛火怎么会跳动。

这时几个黑影出现在房间中,“谁!”

若汐敏锐的将剑拿在手中,冲着黑影喊道,“别出声,把赤魅蓝绫剑交出来,饶你性命!”

“你们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黑衣人冷笑道,“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又何必多问。”若汐房里的动静惊动隔壁的申屠和韩虎,等两人跑过来时,黑衣人已经和若汐动起手,韩虎和申屠破门而入。

“小姐,我们来帮你!”黑衣人和若汐等人在房间里激战,刀光剑影中,黑衣人的头目直逼若汐而来,“小姐,小心。”在千钧一发之际,韩虎挡在若汐的前面,黑衣人头目将剑穿透韩虎的身体,韩虎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望着若汐,“小姐,快走!”

借着微弱的夜光,若汐看到韩虎身上流着血,她此刻瞬间泪奔,“韩虎,你怎么样?”韩虎已经体力不支,但仍然挥舞着刀和黑衣人决斗,直到被刺身亡。

申屠带着若汐逃出一品居客栈,若汐边跑边回头,“我不能走,我要为韩虎报仇!”说着就要挣脱申屠无悔的手,申屠将若汐紧紧的抱在怀里。“你冷静些,那些人武功均在我等之上,就算现在回去也是送死。”若汐此时哭的花容失色,她对韩虎的死感到痛惜,身体不由自主的靠在路边的石阶上。

黑衣人也离开客栈,紧随若汐和申屠身后,由于身在燕阳王城,他们在外面还是有所忌惮。“快走吧,若汐!他们快要追上啦!”申屠蹲下来劝解道。若汐平复了一下心情,想到如果去王宫或官府搬救兵路途遥远,恐怕自己早就落到黑衣人手中,若汐突然想到芷柔郡主所在的暄芳苑,那里可是有王城的禁卫军重兵把守。

“我们去暄芳苑,那里应该比较安全,然后再派人去宫里报信。”申屠和若汐向陌芷柔郡主居住的暄芳苑逃去,一品居客栈的老板听到动静,派人赶紧去城防衙门报案,城防衙门的巡防营快速集结,在王城的各个街道搜寻黑衣人的踪迹。

申屠和若汐还未赶到暄芳苑就被黑衣人追上,“看你们往哪跑!”黑衣人的头目骄狂的嚷道,“只要交出你手中的剑,吾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汐,你先走,我来挡住他们!”申屠纵身一跃冲到黑衣人面前。

“给我上!”几个黑衣人迅速将申屠围住,申屠在客栈的对战中已经筋疲力竭,显然不是几个人的对手,砍伤两名黑衣人的同时,右臂遭受重创,殷红的鲜血随着袖口流淌,鲜血把靴子染成了红色。

“什么人?把他们抓起来!”巡防营的将士及时赶到,黑衣人见巡防营人多势众,自不敢恋战,夺路而逃。若汐扶着受伤的申屠来到暄芳苑,暄芳苑的婢女看到申屠受伤,立刻前去禀报郡主。

胤华随郡主来到前院,“若汐,申屠少侠这是怎么了?”郡主关切的问道,“胤统领,劳烦你先为申屠大哥治伤!”“末将遵命!”胤华将申屠搀扶进自己的卧室,给他检查伤口,敷药。“申屠少侠,你怎么伤的如此严重?”

“在下无碍,只要若汐没事就好!”直到这时,申屠还在担心着若汐。“这暄芳苑内外都有禁卫军把守,申屠少侠不必担心公主安危。”胤华边为申屠包扎伤口,边安慰着他。

申屠由于这次受伤,内力再度损耗,他的头发开始变白,面容逐渐憔悴,这些申屠并没有注意到,反而他的容貌瞬间改变,让胤华为之惊叹,“胤统领,为何如此表情?”

“申屠兄,你来照照镜子!”胤华从旁边拿来铜镜放在申屠面前,铜镜里的申屠俨然一位七十岁老翁,“在下想拜托胤统领一件事!”申屠自知时日不多,如果不尽快赶回长生族,恐性命有失。

胤华欣然答应,“你有话请讲!”

“在下恐要离开一段时日,无法继续追随保护若汐,就把若汐托付给足下,希望你能平安把她送回大月。”胤华毫不顾虑,满口答应,只因若曦等人对郡主有救命之恩。

若汐正在前堂焦急的等待,看到胤华走进来若汐从椅子上站起来,“胤统领,无悔伤势如何?”胤华看着若汐焦急的模样,他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汐公主莫要慌张,末将已为他处理好伤口,现在正歇息。”此刻若汐才算松了口气。

“郡主,郡主,雁山公主嫁到!”城防衙门把王城出现刺客的事禀报燕阳府,因为事关大月公主曦月,燕阳府不敢怠慢,很快消息传到宫中,雁山公主韦茵曼得知消息这才赶来。“汐姐姐,你有没有受伤,让妹妹好好看看。”

韦茵曼走进来就在若汐的身边转来转去,确认若汐完好无损之后,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汐姐姐无碍便好,母后还在宫中为你担忧。”想到自己的姑母,若汐感到一阵酸楚。

“谁人如此大胆,敢在我燕阳王城公然行凶!”韦茵曼着实气愤,身边的城防卫统领俯首言道,“属下已经派人去追击凶手,很快就会有消息!”

黑衣人抢夺赤魅剑失败,又惊扰了城防衙门,当晚便仓皇逃出燕阳王城。城防卫一名将士急匆匆赶来,“禀报大人,王城之内没有查到刺客的踪迹。”城防卫军统领瞪了来人一眼,面露难色,“退下吧!”

“公主殿下,王城之内没有查到刺客踪迹,想必已经望风而逃了。”那就请君父发布通缉令,就算搜遍整个雁山也要找到他们”茵曼对城防卫呵斥道。

“这,公主,末将没那么大权力,需要向国君请旨!”茵曼瞪了他一眼,摆摆手,“你退下吧!”城防卫一帮人退出暄芳苑,茵曼拉住若曦的手,“汐姐姐,母后有命,让我把你接到宫中去。以防再次遇到坏人。”

“茵曼,我还不能走,我还有一位朋友在郡主这里养伤。”“这有何难,把你的朋友一起接到宫里去。”若曦在胤华的带领下来到申屠养伤的房间,发现房间空无一人。

若曦回头看了一眼胤华,胤华招呼一名侍从,“你可知房中这位公子去往何处?”那名侍从摇摇头。

胤华在桌子上发现一封信,封面写着若曦公主亲启,他把信交到若曦手上,“公主,请看!”若曦慌乱的拆开信件,纸上写着几行字,若曦,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已拜托胤华将军代我照顾你,今后你我一定会再相遇,勿念!

若曦看完书信,一时间不知所措,这时一名宫女来请,“曦公主,我家公主请您此刻与她一起入宫。”“哦,走,走吧!”若曦有点恍惚,确实今晚所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这次夺剑的事情并非意外,似乎这把萧氏世代传承的宝剑里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在前往燕阳王宫的车驾中,若曦手握着剑柄若有所思。两位公主的车驾在禁军的护卫下进入王宫。

而昭阳宫里王后的人已经在芙瑶殿等候,“公主殿下,王后娘娘差人来请您和汐公主去昭阳宫。”茵曼和若曦也来不及收拾,匆匆赶往昭阳宫。此时王后正坐寝殿内,一直盯着殿门口看着,此时她是焦虑的,因为她的若曦还没有出现。

王后的手里还攥着一张纸条,那是她的王兄萧圣焘飞鸽传书发来的密函。直到茵曼和若曦出现在王后面前,王后脸上的表情此时转忧为喜,她站起身来到若曦跟前,仔细察看一番,确认若曦无碍,方才转身回到座椅上。

茵曼和若曦给王后作揖行礼曰,“母后,您看儿臣把汐姐姐完好无损带回宫了。”茵曼走到王后的身边,抚摸着她的手腕。“是若曦不好,让姑母担心了。”

王后抬头看着若曦,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说出口。只得将手中的纸条递给若曦,“这是你君父的贴身侍从飞鸽传书发来的密函。”

若曦接过密函轻轻的展开,上面写着,国君病重,忘汐公主速归大月,有要事相嘱!若曦看到她的君父病重的字样,眼眶里瞬间盈满晶莹的泪珠。

“汐儿,今晚就在茵曼的宫中住下,明天姑母派人护送你回大月。”自从萧圣远嫁雁山,十多年来,她的王兄只给她发过一封密函,也可能是最后一封密函。

茵曼和若曦离开昭阳宫,王后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在担心远在千里之外的王兄。

冉泽与慕容嫣在西陇平凉侯赵芝桓的帮助下,顺利混进天狼城,借助在赵芝桓名下一座偏僻的别院。此宅院坐落在并不繁华的天狼城郊附近,距天狼城外郭城防不过十里。

可谓是在天狼禁卫军的眼皮子底下活动,俗话看似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安全的,这日平凉侯下了朝,直奔自己城郊的别院而来,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特意换了辆马车。

“咚咚咚”,冉泽凭着上次潜入王宫的记忆,正在屋子里画着潜入王宫的路线图,慕容嫣在一旁观看,“外面有人,吾出去看看。”冉泽回头看一眼路线图,对慕容嫣说道,“嫣儿,把路线图先收起来。”

冉泽走到大门口,从腰间拔出一把七寸的匕首,朝着门缝看了一眼。“谁?”门外的平凉侯故意咳嗽三声。

冉泽把匕首插进腰间,打开宅门平凉侯走了进来,随后转身对他的手下言道,“尔等辛苦外面守候,有情况及时告知本侯。”

赵侯的手下把几个包裹拿到院子里就出去了,冉泽顺手把大门关上,提着几包东西走进堂屋。

“冉某见过赵侯!”赵侯笑着说,“你我二人不用客气。”赵侯走进堂屋,看到站在桌边的慕容嫣,“这位姑娘是?”

冉泽走过来介绍道,“嫣儿,这是平凉侯赵大人。”慕容嫣走上前行礼,“赵侯,这位是慕容姑娘,她是冉某的……”还没等冉泽说完,赵侯怕是已猜出大概,“果然是郎才女貌,智勇双全呀!”

听到赵侯这句话,慕容嫣不好意思再直视冉泽。赵侯指着桌上放着那几包东西,“你们两个人的吃穿用度都在这些东西里了,还有什么需要随时告知本侯。”冉泽和慕容嫣在此谢过赵侯。

交代完其他事项,赵侯告别冉泽和慕容嫣两个人,乘着马车赶回平凉侯府。赵芝桓走后,冉泽吩咐慕容嫣把未画完的图纸拿出来,两个商议如何潜入西陇王宫。

冉泽在赵芝桓的别院潜伏了半月有余,为了不引人怀疑,对外说是赵芝桓的远方亲戚,临时借宿在这座宅院。

冉泽和慕容嫣偶尔也会乔装打扮到街市上,王城的外围闲逛踩点,为顺利潜入西陇王宫做准备。

有一日,冉泽在街市上闲逛之际,忽见几骑快马驰骋而来,为首的是一名校尉,后面还背着盛放东西的牛皮筒。看到这几骑快马,街上的人纷纷躲到街道两边。

只见那几骑快马直奔正阳街的兵部衙门而去,冉泽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来到兵部衙门旁边,众人见骑马的将士走进兵部,才相互议论着纷纷离开。

冉泽回到赵府别院的当天夜晚,赵侯派人来送信,送信者言道,“赵侯说今日,郴州西陇军取得大捷,国君决定在三日后犒赏有功将士,并在王宫设宴款待群臣。到时侯王宫守卫会在前殿重点布防,望冉公子早做打算。”

冉泽送走赵侯的手下,又拿出前几日画好的王宫路线图,在冉泽的心里此时已经有了计划。此时慕容嫣走过来,她静静地看着冉泽,忽然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情意。

“你为何处心积虑要潜入西陇王宫?”

冉泽抬头看着慕容嫣,“我要寻找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只为找一件东西,能让你如此废寝忘食,甚至不惜以身犯险?”

寻找父亲被诬陷谋反的证据,为冉氏家族平反昭雪,是冉泽死里逃生最大的目标,也是他对父母和兄弟姐妹的唯一寄托。

想到这里,冉泽的眼睛湿润,眼眶红红的。“嫣儿,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的好,知道多一点,就多一分危险。”

这一路走来,从清枫客栈的偶遇到帮助慕容山庄对抗云霄派的进攻,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产生了惺惺相惜。

慕容嫣心里清楚冉泽潜入王宫的行为有多危险,“既然你执意要去,那本姑娘也随你一起。”

慕容嫣的话让冉泽感到惊讶,“不行,到时候你就好好在这宅院待着,等我的消息。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