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个人出来逛街,也没有带铁护卫,想着汉阳城好歹也是自己的主场,哪里想到,他陈俊居然被讹上了。
现在怎么办?
陈俊急中生智道:“我会点医术,要不然先让我给令弟诊治一下。”
陈俊的话音一落,边上围观的人群中,就有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在那扯开嗓子嚎叫起来,“不能让他瞧,他说是郎中就是郎中,指不定是想害死你兄弟!”
然后他又嚷嚷道。
“大家伙可盯牢了,千万别让这外地人逃了,他一个外地人,想欺负咱们,门都没有!”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又是一阵附和声。
“就是,门都没有!”
“可不是,不能轻饶了这外地人!”
旁边百姓的情绪显然也被挑唆起来了,纷纷喊道。
“拉他去见官!”
“对,去见官,绝不能轻饶了这外地人……”
尽管平时从不惹事,但陈俊从来都不是一个怕事的人。
瞧见这会周围的百姓,大都是一副群情激愤的模样,心知这些人吃定了自己,陈俊冲着大汉说道。
“嘴长在你们身上,想怎么说,便怎么说,可你们总得听我说一句吧!”
说话的时候,陈俊把目光投向杂货铺掌柜,见他的眼神躲闪,顿时明白了,这掌柜的也是指往不上了。
毕竟,吃这碗饭的流氓混混都是街上的狠角色,这掌柜的犯不着为了这一钱银子的买卖得罪他们。
“甭跟他废话,直接拉他去见官!”
又有一人在旁说道。
“就是,见官去,他敢说没有,几十大板要下去,还就不信他不招!”
尽管人声嘈杂,但是这几个人的话,还是传到陈俊的耳中,这些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碰瓷,现在和几百年后,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知道这事不能善了的陈俊冷笑道。
“行啊,那就去见官得了!”
只要一到衙门,陈俊就不怕了,到时候亮出他王爷的身份,谁敢找他事。
面对这些无知刁民,陈俊知道,就算现在把王爷的身份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
不到万不得已,陈俊也不想闹到衙门。
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被讹上了。
这要是传出去,他陈俊的脸面往哪里放。
“大家伙都瞧瞧,这外地人猖狂到什么地步了……”
几乎是在陈俊的话声落下的瞬间,周围又是一片愤愤不平。
其间更是有人故意挑唆。
心里已经有了谱的陈俊,倒是不觉得害怕,反倒是冷静的寻思着如何脱身。
就在百姓们群情激愤的时候,有两个巡街衙役过来了,他们两人还没挤进来,就在那大声吆喝道。
“凶犯在哪里?”
陈俊疑惑,当真喊来官差了?
既然已经碰上了,对于这碰瓷,陈俊倒是想看看,接下来往那里发展。
“李班头,就是这个外地人。”
“李班头,可不能放过这外地人。”
衙役一进来,周围的百姓纷纷嚷嚷着,显然他们对这两个衙役都很熟悉,其中一个衙役走过去弯腰冲着满面是血的青年看了眼,然后说道,
“李班头,人没打死,还有气呢?”
“还有气?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送到胡神医那里去,你,这老夫人是你撞的?人是你打的?”
说话的时候,李班头手中掂着铁链,铁链哗啦作着响。
大有一副稍不如意就要拿人的模样。
“人不是我撞的,也不我打的!”
想来这个什么李班头是冯虎的手下,陈俊倒是要看看冯虎平时都是怎么教育下属的。
“他们是自己摔倒,先是这个老妪,然后是这个男子,他们自己讹上我,无非就是为了讹些银子,当时我就站在这,又怎么可能撞上他们?”
陈俊条理分明的解释道。
他这边话声一落,立即有人扇动道。
“李班头,别听这个外地人瞎嚷嚷,他是睁着两眼说瞎话!”
“就是,刚才我都看着了,他先撞倒了三儿他娘,然后又一拳把三儿给打倒了,人倒了不当紧,还可劲的往死了踢,几个人都拦不住他,要不是许老家大哥冲上去拦着,他不定就要把人打死了……”
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抱着儿子哭哭啼啼的老妪指着陈俊说道。
“就是他,就是他把我给撞倒了,还把我儿子打成这副模样,我的儿啊,我这苦命的儿啊……”
老妪表演的时候,虽然陈俊有点心虚,但他仍然冲着官差说道:“两位差爷,这老妪和他儿子自己摔倒的,又何我何干?他们都是血口喷人!”
“那好,你说不是你打的,不是你撞的,那我来问问。”
听陈俊这么说,而那李班头倒也是摆出了一副公正模样。
“谁看到了?谁看到他撞倒人了?”
“我,我看到,就是他是直接撞上去的,他那撞的可重了……”
“我也看到了……”
接二连三的有人作证自己撞到了人,面对这些证人,陈俊倒也不急了。
他只是笑了笑,笑看着周围的这些人。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李班长哼了一声,盯着这好似外地富家公子说道。
“得了,甭唧唧歪歪的了,你家上辈烧了高香,他们俩都没死,要不然拉你见官,少不了一个秋后问斩,这么着今天,我来作个主,瞧你这模样,也是读书人,将来少不得要考功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瞧人家儿子让你打了个半死,进气少出气多的,人家一个老太太一个人怎么活?瞧你这打扮,估计也是不差银子,赔个百十两银子给苦主,这件事就算了啦。”
果然……蛇鼠一窝!
心里冷笑着,陈俊的眼睛眯成缝,盯着面前的官差。
这些人显然是在合伙讹自己。
现在怎么办?
难道就认讹,然后事后再找人算账?
“怎么?不愿意掏银子?”
李班头看着情形,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那成,不愿私了,那就官了,先把你小子拿到官府,上几天的大刑再说官了的事!”
身为当事人的陈俊早就看明白了,这伙人是碰瓷讹人的。
而且还和官差合伙坐地分脏,官差看似在调停,可实际上是与碰瓷的一同在敲诈,最后甚至不惜用言语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