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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察见渊鱼者不祥

云琛微微一笑,招手道:“进都进来了,出去做什么?过来。”

章野占着地利优势,探头一瞅,嘴角直抽,好嘛,战利品含金量还蛮高!这人还真不能貌相,少老板这未婚妻平时柔柔弱弱,与世无争的就像一个误落凡尘的天使,闹了半天也有当恶魔的潜质,居然把人鸟子鸟孙整窝给端回来做客。

安然敏锐的第六感提醒她,有人似乎曲解了她篮子里的鸟窝来源,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坏事一般,红着脸讷讷地解释道:“鸟窝不是我采的。”或是怕他不相信,亦或是觉得自己的解释不够明晰有利,紧跟着又加了两个字,“真的。”

章野顿时有种掉进陷阱的感觉,尤其在察觉到不远处那两道正在凌迟自己的视线时,小心肝一上一下直忽悠,不由得在心里嘀咕道:“我的小姑奶奶,敢情你也会读心术不成?不带这么报复人的,我不就腹诽了下你有当恶魔的潜质吗?至于这么现世现报的么?”再看那张天使般的小脸,怎么看怎么像个小恶魔,仿佛正对他张开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将他吸纳入腹。心惊之余,干笑着往沙发边角靠去,以缩小空间存在感。

云琛漫不经心地瞟了眼落地钟,起身上前,接过花篮放到酒柜上,当看到卧在里面的一窝鸟蛋和蛇莓时,哭笑不得,他总算知道他的傻丫头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澄清些什么的原因了,她善良得踩死一只蚂蚁都会难过好长时间,整窝鸟蛋一锅端回来根本就不可能是她的本意。

不过貌似这个傻丫头很在乎云氏员工对她的看法,每次在人前都表现得小心翼翼,说过她几次成效不大,看来今后有必要给她加强下这方面的心理素质教育,让她树立下信心,学会准确定位自己,清楚自己才是这里的主宰!

掏出手帕给她擦着汗问道:“怎么这个点回来了?”这才不到十点就把野花和蛇莓采回来了,按此推算,她翘班的时间应该在自己离开政府办公驻地不久,他不禁有些同情吴凤英的处境,若是在自己身边安插这么一个说不得,调遣不得,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的公主,自己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在安然从不恃宠而骄,今天应该是事出有因或另有隐情。

安然扭头看着门的方向,软糯地说道:“是安哲去接我回来的。”

“二姐,说话不要说一半吞一半,你得告诉二姐夫我打哪儿把你接回来的。二姐夫,你早晨送我二姐过市府报到的时候,杨大总管应该跟你说过我二姐的具体工作安排了吧?”安哲由远而近的声音经由敞开的木门传进来。

云琛心下一凛,难不成自己前脚走,吴凤英后脚就给安然穿上了小鞋?该死,自己实在是失职,一上午光顾着处理供货商反水事件,居然忽略了她今天第一天到新环境工作可能面临的诸多问题和刁难,莫名的情绪在胸间流窜,歉疚地把安然带进怀里,不动声色地回道:“我走之前再三落实过,小然过去只担任吴副市长的俄语翻译。”

“她去田间地头带着翻译做什么?难道满地的庄稼长在俄国境内?她该不会是没搞清楚翻译和小跟班之间的区别吧?”安哲左臂弯挂着一只女士手提包,怀抱一大捧野花,踩着话音走进来,他标志性颠倒经典的着装搭配——黑衬衣白西裤,把他本就挺拔修长的身躯包裹得更加完美伟岸,刻意打乱的发丝凌乱地失了章法,脚上向来一尘不染的白色皮鞋沾满泥土,一扫人前清贵优雅的公子哥气度,整个一二十四孝好弟弟,只是出口的话与脸上标志性落拓不羁的坏笑极不相称,透着几分令人胆寒的诡谲冷意。与安然不同的是,他进门后第一时间扫过会客区,狭长的桃花眼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了然,冲一干人微微点头致意。

章野就近接下他手里的野花,朝着卫浴间走去。

沈华东和滕兆丰受宠若惊地起身回礼,说道:“安医生可是难得有空闲。”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怎么给国舅爷留个好印象,万一云琛这条路走不通,还可以走走国舅爷的门子。

安哲放下手提包,说道:“你们随意,我过来找我二姐夫说点事。”

赖达勇眉宇间闪现出一丝奸诈之色,说道:“沈总,安医生这个称呼怕是也仅限于今天了,以后再见面就该称呼他的行政职务了。”

沈华东狡黠地笑了笑,没有接话,他怎么会听不出赖达勇话里的深意?无非是挖苦他消息闭塞,官场没人。这还真应了那句话:英雄迟暮,廉颇老矣。赖达勇是越活越回去了!在这条道上游走的人,哪个是政治聋子和瞎子?问题是小道上的消息,尤其是未经官方证实的消息,在真伪难辨的时候能避则避,盲目地端到桌面上来说弊大于利,这也是他佯装不知缄口不提的原因。

安哲不禁有些佩服商人敏锐的政治听觉,他刚去党校报到,坊间就已经得到消息并大做文章,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浅笑,说道:“《列子.说符》曰:周谚有言:察见渊鱼者不祥,智料隐匿者有殃。有些话还是放在心里比较稳妥,否则后世也就不会演绎出唯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的实用主义信条了。”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实则警示意味十足。

赖达勇老脸一红,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千年不遇地想拍一回马屁,顺带着讥讽下沈华东,竟然给拍飞了,看来今天命犯太岁,诸事不宜。本想拉上白兴业离开,无奈沈华东和滕兆丰这一对撬墙打洞的耗子屁股像是粘在了真皮沙发上,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他自然也不甘心这样离开,再憋屈也得忍着。

安然挣脱云琛的怀抱,推着安哲往前走了几步,指着大班桌对面的沙发椅,软糯地说道:“安哲,你坐这儿,把鞋子脱下来,我拿去卫浴间给你擦擦上面的土。”

安哲岂能不知道二姐的心思,她不忍心让任何人在自己面前难堪,轻轻摇了摇头,坐了下去。

云琛一把把安然扯进怀里,旁若无人地带着她坐进大班桌后的黑色皮椅里,说道:“说说,你怎么去乡下了?”

安然心虚地瞄着安哲,小声替吴凤英辩解道:“其实不怪吴副市长,她问我要不要跟她下乡去锻炼锻炼,我……我、说好,那窝鸟蛋就是她指挥着乡里的一个副乡长从树上采下来送给我的。”

“我说二姐,咱能眼皮子不这么浅吗?好歹咱也挂了个胶辽名门之后不是,留点节操成吗?”安哲几近无语,一窝鸟蛋就把自己的二姐收买成这样,那要是谁送给她一枚核武抱着,她还不得乐颠颠地把自己给填进去呀?他现在都有些怀疑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同意二姐借调市政府,会不会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这事一会儿得跟二姐夫好好商量商量,实在不行,就把她暂时调回外事办,至少那里有大姐护着她,他也能安下心学习。

“我……”安然气恼地垂下头。

云琛看着姐弟俩同时吃瘪的样子,不厚道地笑出了声,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姐弟俩这相处模式还真应了那句古训:恶人自有恶人磨。虽然这个比喻不太恰当,却是不争的事实,到目前为止,这个世界上能让安哲无条件举白旗投降的,也只有他的傻丫头安然。遂息事宁人地说道:“哲,这事你二姐也有责任,吴副市长那儿下午我想办法给她提个醒。”话锋一转,冷声训斥道:“小然,你给我记住,今天的事情下不为例,再有一次你就给我辞职回家,听见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