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凡妮莎看着监牢中的年轻人，至今还不愿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这个平日里乖巧懂事的后辈，居然真的要致他们于死地。
“布鲁斯，将一切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施展出圣咒术、第二体的，又是通过什么方法避开我们的察觉的。你还有没有同谋。”脾气最为火爆的奥迪斯脸色阴沉，冷声质问。“交代清楚，我还能给你个痛快。否则……”
“我好怕啊，我真的好怕啊。”布鲁斯捂住了脸，浑身抖了抖，然后身体打摆子般的抽动起来。
“啊……啊……哈……哈……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自他嗓子中发出，狂笑一阵后，布鲁斯飞快的拿开了双手，脸上又变回了万年的平静。
“你们这种千年不变的愚蠢，真是让人讨厌啊。”
“你说什么？”兰登愣住了。
愚蠢？这家伙是在说他们么？
布鲁斯完全无视了兰登，看向了奥迪斯，脸上乖戾的神色一闪而逝。
“否则怎样？用各种残忍的咒术惩罚我？还是用各种刑罚摧残我？哦，让我想想，你们能想到的，最恐怖的处罚，就是用白雾，将我慢慢吞噬了吧。”
“我好怕啊，我真的好怕啊！”
说着说着，布鲁斯又神经质般的大笑起来。
“洛伦索监牢里的每一种刑罚，我都亲身体验过。你们教我的每一种咒术，我也都在自己的身上实验过，不止一次……”
“那真是一种让人难以忘怀的体验……”
布鲁斯沉醉的说着。
“但是最让我心醉的，最让我沉迷的，是那白雾！”
“白雾，白雾……”
“哦，你们看，白雾！”布鲁斯呢喃着，歪着头，忽然指向了监牢的上方。
一根管道，从监牢顶部的墙壁中伸出。随后一缕缕如同轻烟的白雾，从中缓缓流出。
白雾没有在狭小的监牢空间中扩散，而是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形成了一道雾帘，阻挡在众人与布鲁斯之间。
“这是怎么回事？”兰登几人震惊地互相看了一眼。
“这是洛伦索防御机制的白雾输出管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总的防御权限还在我们手中。看来这家伙，趁我们不注意，偷偷篡改了其中一两条管道的控制归属权。
“这白雾，似乎和天然产生的有些不一样？”张三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好奇。
“啊，多么美好的白雾。而你们却只知道惧怕它……”布鲁斯痴迷的看着眼前的雾帘，如同看着自己的梦中情人。
“看来，你果然是觐白社的成员？”伊夫立愤怒的说道。
“所以说，你们是真的愚蠢。”从自顾自地欣赏中被打断，布鲁斯有些嫌弃地瞥了眼伊夫立。
“觐白社，那个跟你们一样，愚昧无知的蠢货？”布鲁斯的语气中充满不屑。
“你们一个敬它如神灵，一个畏它如深渊。”
“实质上，都是一般无二的愚不可及。”
“我们，应该好好的享受它的……”
布鲁斯的语气有些迷幻，神情恍惚中，不自禁的，将他的手伸向了雾帘。
“布鲁斯！”凡妮莎不由得惊呼。
布鲁斯没有听到一般，手直接伸了进去。
白雾无声地、迅速地啃食着布鲁斯的手臂。
“啊……”
布鲁斯发出一声低吼，浑身颤抖起来，青筋凸起，脸涨得通红。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种痛苦。有肉体受到伤害造成的，有施展咒术反噬形成的。
但所有的痛楚中，最为剧烈、最难以忍受的，一定是白雾噬体所带来的疼痛。
这是所有咒术师们公认的真理。
或是不明白布鲁斯这么做的原因，亦或者是被这自残行为所震惊，一行咒术师们纷纷沉默无言。
张三倒是看出了些名堂。
“这个家伙……”
手掌已经被蚕食干净，布鲁斯尚不满足，继续将整个右臂缓缓靠近白雾。
雾帘不断吞噬着布鲁斯的躯体。
“啊啊啊……”
布鲁斯发生一声嘶吼，全身肌肉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然而他依旧稳定的控制着右臂，送进雾帘中。
随着身体不断被吞噬，布鲁斯的呼吸越发急促，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极度的痛楚中带着丝丝兴奋。
“不够，不够！”
布鲁斯低声的吼叫着，眼中满是急切和渴求。
“啊！”
当整个胳膊完全被吞噬的瞬间，布鲁斯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尖叫，脸上是一种变态般的潮红，下身一股热流，喷薄而出。
高潮之后的布鲁斯脱离的跌坐在地上，仰头看着白雾，眼神迷离。
“这……”
看着这有些惊悚的一幕，兰登几人面面相觑。
“你们，要不也尝试下？”
布鲁斯斜眼看着众人，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咒术师们被布鲁斯盯着，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先知大人，这是……”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们预计，他们不自主的向张三寻求意见。
“没什么稀奇的。这个家伙，在感到痛苦的同时，会产生快感。”张三淡淡的说道。“所以他通过这种方式，来满足他的欲望。”
吉恩的身体是完全没有疼痛感。
而布鲁斯，则是因痛生快。
“还好这家伙不是快感取代痛觉，要不然他在这咒术世界岂不是无敌了？”一个念头在张三脑中快速闪过。
对于张三道出了真相，布鲁斯好像并不意外。
他瘫软在地上，懒洋洋地看了张三一眼：“不愧是先知大人。跟其余的蠢货就是不一样。”
一直被昔日的学生这么侮辱地叫着，咒术师们脸上都不太好看。
想要把布鲁斯教训一顿，但是他们发现，此时监牢被淡淡的白雾所隔绝，一时间，竟然不能把这家伙怎么样。
张三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认为你自己很聪明？”
布鲁斯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聪明？不，是智慧！”
“我是注定要成为圣咒术师的人，而这些老家伙，这辈子都没有晋级的希望。他们只不过仗着比我早出生几年，就对我指手画脚，呼来喝去！”
“你能想象，我每天在他们手底下，为他们办事，听着他们一些可笑、幼稚的言论时的感觉吗？”
“我简直要发疯！”
“所以我要弄死这些家伙，这样，我就不要再受这种煎熬了！”
布鲁斯狠狠地扫视了一眼七名大咒术师，仿佛他才是此刻的胜利者，而咒术师们，是被关进监牢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