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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唐贺的心病

自从亲眼目睹了简平死在她面前的事,唐贺就病了。

她一闭眼,就仿佛看见简平死不瞑目的双眼在瞪着她,夜夜无法安眠,即便是白天睡觉,也会很快因为做恶梦而惊醒过来。可是,她不管是睡是醒,脸上都没了表情,变得呆愣,偶尔惊恐的神色出现,还是在唐衡来看她的时候。

陈氏急得到处找名医给她治病,大夫总是说,唐贺是心病,开的方子都是安神用的,治标不治本,必须唐贺自己神智清醒过来才行。陈氏心疼得吃不好睡不好,人也瘦了一大圈。

唐衡也有些后悔。小孩子不懂事,也许被人教唆蛊惑了也不一定,又不是从小活在深宫大院之中,时刻经历着阴谋算计的生活,哪里就有那么多心思。原想着给她下一剂猛药,让她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与处境,谁想到用药过猛,效力过头了。如果这女儿真的疯掉了,他上哪里去再过继个来?莫说没人愿意,就是有愿意的,若是听说唐贺是给他逼疯的,也绝对不敢过继给他了。为此,他甚至入宫请求太后派了太医来看诊。太医给的说法也和之前请来的大夫说的差不多,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让她休息好,有了精神才能再谈其它。偏偏最重要的是,唐贺几乎日夜不眠。

曹操那边听说她病了,一开始没放在心上。可是,病了一个多月,还在病中,让夏侯氩芎榱礁鲎鋈思乙逍值募一锉锊蛔x恕s谑牵懿傧蚋盖状蚬泻糁螅饬饺巳ヌ聘讲

陈氏精神不振地接待了他们,就让人带他们去看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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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德大哥,阿贺是女孩子,我们……我们去她房间看她不好吧。”这是曹洪。

“看不出她那么能折腾,居然是女的。这一病还病得这么久,女孩子果然都很娇弱。”这是夏侯

曹操却一脸的无所谓。自从认了这个学生,唐贺是男是女已经不重要了。再说了,谁会对个小孩子有想法。对这事,他已经完全处于放任自流的状态了。

随意挥挥手,曹操说道:“是你们说要来探病的。难不成你们还要病人从床上爬起来迎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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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洪一脸别扭,到了唐贺的房间门口,还在扭捏中,一张脸涨得通红,对曹操和夏侯担骸澳恪忝墙ズ昧恕n遥以谡獾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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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看着他俩,摇了摇头,他想错了。对他而言,阿贺是小孩子,但是曹洪比他和元让要小几岁,所以子廉看起来不大能接受这事的样子。

“行了,你们俩都在这里等吧。我进去看看。可以的话,病人还是出来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呃……孟德大哥……”曹洪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一人进去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要我说,咱们都进去。不是兄弟嘛!避什么嫌!”夏侯蝗蚁虿芎榈哪源霸偎蛋10鼗剐〉煤埽湍阈∽幼约汉悸蚁肓耍

“我……我才没有。”曹洪红着脸,没什么说服力。

唐贺在里边听到他们的声音,呆呆的表情有一瞬间迷惑,歪了歪脑袋,继续抱着枕头,脑袋靠在窗沿,眼神木然地看着外边。

外边曹操不等那两人争出结果,自己先进来了。一进门就看到唐贺蜷缩着抱着枕头,靠在床边边,呆呆地望着上方。

曹操走近了,才发现她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阿贺。”

唐贺眼珠子动了下,没反应。

伸手摸摸她的头,曹操蹲下身:“要出去走走吗?”

唐贺眨了眨眼,转向他,视线却没有焦点。

曹操把她的沉默当成是应允,先把枕头从她怀里抽出来,丢到一旁,将她抱出房间。

还在门口争执的两人看到曹操怀里的唐贺,具是一愣。什么病能把一个挺好动的孩子变成这副德行?!

“阿贺,你没事吧?”

唐贺闷声不响地转过脑袋,将脸埋在曹操胸前。

曹洪尴尬地搔搔脸颊,看向一旁的夏侯o暮蚩聪虿懿佟

曹操对站在边上的下人说道:“你去和你家夫人说一声,我带阿贺出去转转,也许她的病会有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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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大门,曹操就将唐贺放下,手牵着她走。唐贺也不反抗,任由他牵着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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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人来人往,唐贺看着这满眼的陌生,全是宽宽大大的汉服,没有t恤牛仔;全是规规矩矩的束冠结发,没有染得五颜六色头发,没有各式潮流发型或长或短……

她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痛楚,眼睛泛酸,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这里东汉,是一千多年之前的汉朝,不是她的世界,不是二十一世纪!这里没有她熟悉的爸爸妈妈,没有从小玩到大的死党,没有一起玩闹过的朋友,大家谁也不在,她是一个人,这里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只有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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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站着不动,牵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放开,任由唐贺站在他身旁哭泣。

想要抬手擦掉模糊了双眼的泪水,才发觉自己的左手被一只宽厚温暖的手牵着,她抬起头用另一只手的手背蹭掉泪水,想看清牵着自己的人。自己变小了,那么,牵着自己的手的人是不是爸爸?【作者:曹某人乃杯具了,被人当爹鸟~~】

曹操低头看着哭到开始喘气的唐贺,总算有了动作。因为没有随身携带帕子的习惯,他只好用自己的衣袖给人擦脸,好在他还注意了下衣袖的正反面,用触感不会太粗糙的那一面给她擦眼泪。

擦干了眼泪,唐贺看清眼前的人不是前世的父亲,泪水再度涌出眼眶。做梦也好,她却连入梦也见不到前世的亲人了。

“阿贺。”曹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哇……”她不是唐贺,不是……她叫程宸啊!可是,这个世界没有程宸,只有唐贺。

曹□□线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拽着他的衣袖越哭越大声,觉察到路人盯着他的视线都带着谴责的意味,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同样的,另外两人也收到不少“鄙视”的目光,那是谴责他们助纣为虐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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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洪额角突突地跳着。这都是什么事?!他才要哭了好不好?听说,义弟病了,他担心地去探病。然后,一个义弟突然变成义妹了,这也就算了。带她出门玩,居然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还敢给他这么丢人地在大街上哭!不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么?啊,不!她是女的。曹洪甩甩头,想起之前习武,唐贺被他揍趴在地,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不由觉得烦躁地叫道:“闭嘴!不要哭了!”

谁知道唐贺哭得更凶了。

半蹲着的曹操不满地抬头看曹洪:这还没停,你小子捣什么乱!

曹洪收到曹操不满的眼神,缩了下,随即又受不了地拽过唐贺,朝着她耳朵叫道:“你到底哭什么?说出来!谁欺负你,我去揍他!”

唐贺踉跄着,扑到他身上,很干脆地眼泪鼻涕全蹭在曹洪的衣服上。

衣袖得以自由,曹操收回手,看到曹洪衣襟上的情况,心理平衡了。站起身,笼笼衣袖,负手放到身后。

“……呜呜……没有……没有人欺负我……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呜呜……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唐贺边哭边哽咽地说着。

内容断断续续的,没头没脑的,听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曹操因为知道一点唐贺的病因,于是,把她的话自动整理成:唐贺觉得这次的事情责任在她,而唐衡的表现像是不想要她这个女儿了。更怕陈氏也不要她了,她就是一个人了……嗯,无依无靠的孩子,确实会胡思乱想,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一直让自己病着,想引起母亲的注意,留住她唯一的血亲。怕自己一个人被丢弃,才是这次大病的病根!

这边曹洪虽然没搞明白她的意思,但感觉到她语气中的不安与恐惧,不由心软下来,举起手,又觉得不妥,举起放下,举起又放下,最后抱着唐贺,轻轻地拍她的背:“不哭,不哭!阿贺,你还有我和元让大哥。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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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贺抽泣着,抬起头,眼睛有些红肿,眨了眨,怔怔地看着曹洪和夏侯

曹操在旁边,轻咳了一声:“哭了这么久,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唐贺视线落在曹操身上,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推开曹洪,伸手拉住曹操的手,看着他不说话。

曹操看着唐贺的行为,哭笑不得。这还真像他们曹家的人。这不就是等着他带路么?

“走吧。今儿,我请客。”曹洪拉过唐贺,说得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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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曹操嘴角抽搐了下,子廉请客,出钱的多半是别人。而他有预感,今天出钱的是他……

看出他们对自己的关心,唐贺突然觉得心里没有那么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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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一天,回到家的唐贺明显精神好多了,至少脸上有了表情,不是那样呆呆的样子。陈氏看了心怀大慰,让唐衡去曹家说说,叫曹操多来他们家玩。

唐衡转头就问了曹操自己的意思。曹操把自己的推断告诉唐衡,也没给出什么意见,只说有需要他帮忙的,他一定会来。

自以为知道了原因的唐衡心想:这剂药没下错,她已经懂得利弊与生命的重要,就是这药太猛了些,把她吓坏了。

摸摸光洁的下巴,唐衡眯眼盘算着,亲自去和唐贺“谈心”去了。

唐贺见到他,没了惊恐,但依旧没理他,唐衡也不介意,径自把自己意思告诉她。

他本意就是要教唐贺看清楚形势,不管想做什么事,最重要的是要留得一条命在。宁死不屈的,那是读书读到迂腐的呆子,他们这样出身的人不需要这种东西。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最后,唐衡告诉她,他不希望她被这种小事吓了破胆。否则,将来成不了大事。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咯?”唐贺突然开口说话。

唐衡挑挑眉角:“最近在抓捕党人。你若是还因为简平的死,而一直精神不振,让你娘为你担心。我不介意天天带你去大牢里看那些被抓的文人士子。直到你习惯为止!”

党人?!唐贺瞪大了眼。那不是历史上有名的党锢之祸吗?就是……就是这个时候……她居然忘记了,在“黄巾起义”之前的重大事件。抖了抖,她依稀记得历史课上曾经讲过,第二次党锢之祸持续了三年之久,几乎将天下的儒生一网打尽。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脑中冒出这个句子,唐贺差点没惊得再昏倒一次,脸色青青白白变幻了好几次。